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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躺在工棚的大通鋪上,王建國用草紙給秀蘭寫信。鉛筆劃過紙面沙沙作響,混著此起彼伏的鼾聲。他寫分到的坡地該種耐旱的高粱,寫棗樹苗新長的枝椏,卻沒提今天搬磚時從跳板上摔下來,膝蓋磕得血肉模糊。最后他加了句:\"等建軍放假回來,教他認(rèn)認(rèn)咱的地界。\"
半個月后,王建國帶著三十七塊錢回到陳家洼。曬脫的皮混著塵土,讓他看起來老了好幾歲。秀蘭接過錢時,摸到他手掌上的新繭,比棗樹皮還要粗糙。建軍蹲在地上幫他挑腳掌上的血泡,突然看見哥哥褲腿上的補丁 —— 那是用自己穿舊的校服補的,藏青色的布料在灰撲撲的衣裳上格外突兀。
分地那天,全村人聚在曬谷場。生產(chǎn)隊長用木尺在黃土上畫界,王建國蹲在自家地頭,手指插進松軟的表土。底下的沙土簌簌滑落,卻能看見零星的草根,證明這里曾有生命掙扎著生長。他撿起塊指甲蓋大的陶片,上面還留著粗糲的繩紋,或許是祖上哪個年代的農(nóng)人留下的。
\"哥,這地能種棗樹嗎?\" 建軍蹲在旁邊,手里攥著從學(xué)校帶回來的《果樹栽培學(xué)》。書頁已經(jīng)翻得卷邊,重點段落用紅筆圈著。王建國望著遠(yuǎn)處的山梁,那里有幾棵野生的酸棗樹正在開花,淡紫色的小花星星點點:\"等咱的棗樹苗長成,這坡上能連成一片棗林。\" 他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說的 \"樹扎深根,人立恒心\",聲音不自覺地哽咽。
入秋時分,建軍要啟程去大學(xué)了。秀蘭連夜給他縫了件新棉襖,里子用的是自己攢了五年的月白棉布。王建國把賣槐花蜜和藥材的錢縫在他貼身口袋里,千叮嚀萬囑咐:\"到了城里別舍不得吃,咱陳家洼的漢子不能讓人瞧著氣短。\" 建軍使勁點頭,不敢開口,怕一說話眼淚就掉下來。
送別的那天,陳家洼的人都來了。陳滿囤牽來自家的毛驢,非要讓建軍騎著走。王建國看著弟弟坐在驢背上,書包里裝著秀蘭烙的鍋盔,裝著小虎采的山丹丹花,裝著小梅用草繩編的蟈蟈籠子。毛驢的鈴鐺聲漸漸消失在山道拐彎處,他突然發(fā)現(xiàn)弟弟的背影,已經(jīng)和父親當(dāng)年挑公糧時一樣挺拔。
回到家,秀蘭正在給新分的坡地澆水。陶罐里的水是從五里外的山泉擔(dān)來的,沿著挖好的水渠,細(xì)細(xì)浸潤著干燥的黃土。王建國蹲下身,看見濕潤的土塊里,有株嫩芽正頂開結(jié)痂的地表 —— 那是他半個月前埋下的棗核,此刻正倔強地舒展著兩片新葉,像嬰兒攥緊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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