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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葉靠在墻邊觀戰(zhàn),鐵傘悠閑地轉(zhuǎn)著。
“左邊!”她突然提醒。
陳默頭也不回,反手一劍刺穿偷襲者的咽喉。
不到半盞茶時間,巷子里只剩下滿地尸體。
陳默的劍尖滴著血,雨水很快將血跡沖刷干凈。
他轉(zhuǎn)向紅葉:“現(xiàn)在,告訴我秘密。”
紅葉收起玩笑神色,從懷中取出一塊半月形玉佩。
“認(rèn)得這個嗎?”
陳默的呼吸一滯。
玉佩上的“清”字與他師父臨終前交給他的那塊一模一樣,只是他的是右半月,紅葉的是左半月。
“你從哪得到的?”陳默的劍尖微微抬起。
紅葉將玉佩收回懷中:“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先離開?幽冥的人很快會來查看情況?!?
她指了指地上的尸體,“這些人只是先鋒,‘?dāng)嗷甑丁湔谮s來?!?
聽到這個名字,陳默眉頭微皺。
薛冷是幽冥四大護(hù)法之一,刀法狠辣,曾一人屠盡太行山十八寨。
如果紅葉惹上了他……
“跟我來?!标惸蝗蛔プ〖t葉手腕,拉著她躍上屋頂。
紅葉的皮膚冰涼,脈搏卻跳得很快。
兩人在連綿的屋脊間飛奔,雨水打濕了衣袍。
紅葉的輕功果然名不虛傳,即使被陳默拽著,步伐依然輕盈如燕。
“我們?nèi)ツ模俊奔t葉問。
陳默沒有回答。
他在城西有間隱蔽的宅院,連組織都不知道。
師父死后,那里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
轉(zhuǎn)過三條街巷,確認(rèn)沒有追兵后,陳默帶著紅葉翻進(jìn)一座不起眼的小院。
院中種著幾株梅樹,這個季節(jié)只剩光禿禿的枝丫。
“寒鴉大人居然有如此雅致的住處?!奔t葉打量著簡樸的屋子,“看來傳言有誤,您不是只睡棺材的?!?
陳默點(diǎn)燃油燈,昏黃的光線照亮了他棱角分明的臉。
他摘下斗笠,露出那雙讓江湖人膽寒的眼睛——漆黑如墨,冷若冰霜。
“玉佩?!彼斐鍪帧?
紅葉卻突然咳嗽起來,一抹鮮血從嘴角溢出。
她勉強(qiáng)笑了笑:“抱歉,剛才中了一掌,一直忍著……”
話音未落,她向前栽倒。
陳默下意識接住她,發(fā)現(xiàn)她后背衣衫已被血浸透。
掀開紅衣,一道三寸長的刀傷赫然在目,邊緣已經(jīng)發(fā)黑。
“毒?”陳默皺眉。
紅葉虛弱地點(diǎn)點(diǎn)頭:“薛冷的‘?dāng)嗷晟ⅰ瓝蔚浆F(xiàn)在……已是極限……”
陳默將她抱到榻上,從暗格取出一個瓷瓶。
“為什么找我?”他一邊問一邊倒出青色藥丸。
紅葉吞下藥丸,氣息稍穩(wěn):“因?yàn)椤挥心隳軞⒀洹彼プ£惸氖滞?,“玉佩是一對……你師父和我父親……是結(jié)拜兄弟……”
陳默的手抖了一下。
師父從未提過有什么結(jié)拜兄弟。
但紅葉的玉佩做不得假,上面的紋路與他那塊嚴(yán)絲合縫。
窗外雨聲漸大,遠(yuǎn)處隱約傳來犬吠。
陳默走到窗邊,將窗簾拉嚴(yán)。
他感覺到,這個雨夜之后,某些沉寂多年的秘密正在浮出水面。
就像師父臨終時說的那句話:“阿默,當(dāng)另一半玉佩出現(xiàn)時,你的劍才真正有了歸處?!?
當(dāng)時他不明白。
現(xiàn)在,他看著昏迷的紅葉,突然懂了。
院墻外傳來枯枝斷裂的聲音。
陳默吹滅油燈,劍已出鞘三寸。
薛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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