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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完兄弟們，馬南天跟著顧十三尋了個小攤子，隨意叫了點吃食。

馬南天捏著鼓鼓的錢袋，還在為醫(yī)館的收費感到震驚：“哎喲，我的老天爺，刺史府每年在這方面得搭多少錢呀！”

顧十三佩服道：“我聽綠梅說起過，大將軍的家底，已經(jīng)花去近半。我和顧家軍的兄弟們都自愿減薪，但大將軍不同意。她說，我們?nèi)羰菧p了，那些貧苦出身的將士們減不減？”

“減的話，一大家子的生活怎么過？不減的話，不就憑白讓他們矮別人一頭？”

馬南天嘖嘖兩聲，從未見過這般為人著想的大官！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將軍的家產(chǎn)花光了怎么辦？”

顧十三：“所以我們辦集市，辦工廠。既能靠行商賺回些銀錢，又能盤活整個云州的錢幣流通，緩個一兩年，到時候云舟就能靠收稅，自給自足！”

馬南天若有所思。

顧十三點了這家攤子的招牌菜羊肉羹：“今天時間有些緊，等我休沐的時候，我?guī)闳阉锋?zhèn)。那里的吃食最多，不少胡商都愿意去那邊點份奶茶?！?

“奶茶？”

“因為集市規(guī)模擴(kuò)大的緣故，不少茶商都會在撫冥鎮(zhèn)設(shè)點做中轉(zhuǎn)。在百味飯店大廚的創(chuàng)新下，懷朔鎮(zhèn)的奶茶變化多樣?！?

一想到這，顧十三舔舔嘴唇：“奶茶有兩大派，甜派和咸派。甜派奶茶，各種小料隨意組合，最受小孩婦人的歡迎。咸派奶茶，則一般采用茶磚，和牛奶混合在一起煮，里面還會添加些奶豆腐，奶皮牛肉干，手把肉，炒米等。一碗咸奶茶下去，肚子就能填個七八分飽?！?

顧十三喝了一大口羊肉羹，這才接著往下說：“胡商和來集市的草原各部，最喜愛的就是咸派奶茶。就是茶葉有些貴，不是每家每戶都買得起?！?

馬南天比顧十三更了解草原：“他們吃蔬菜不容易，早晚都要出去放牧，這個咸派奶茶倒是挺適合他們?！?

顧十三嘿嘿直樂：“可不正是如此？他們賣羊毛賣羊肉給我們，我們再賣茶葉給他們。錢轉(zhuǎn)了一圈，還會回到我們手上！”

馬南天翻白眼，懶得跟這個沒行過商，只會伸手要錢的粗漢說話。

吃飽喝足后，馬南天和顧十三悠閑地散著步。

馬南天想去郊外看一看。

顧十三：“你不累？”

“回去也睡不著，還不如多走走，多看看?！?

在云州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貴的，馬南天不舍得浪費。

撫冥鎮(zhèn)的郊外，就是一片普通的農(nóng)田，夕陽即將落下，田里也沒什么人。

馬南天蹲下來，捧一把帶著寒氣的泥土，低下頭，嗅了嗅，眼角莫名有些濕潤。

顧十三遠(yuǎn)眺一番后，發(fā)現(xiàn)這才剛?cè)氪?，地頭的泥土就全都被犁了一遍，只等著天氣轉(zhuǎn)暖，就能撒下種子。

“不得了，這樸昌真是能干！他給的那個曲轅犁是真好使！”

馬南天好奇道：“曲轅犁？”

“對，說是前朝末年就有了，但一直沒得到推廣。大將軍一看，覺得挺好用，就讓工坊做了好些個，免費給各個村子使用，只要求歸還時，不得有損壞?！?

“大將軍真是好心?！?

顧十三心疼不已：“可不唄。大將軍這次馬不停蹄去御夷鎮(zhèn)，就是想給那兩個鎮(zhèn)子尋個發(fā)展路子。大將軍日理萬機(jī)，人都忙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