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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卷著槐花香灌進(jìn)通風(fēng)口。

沈若摔在雜草堆里，后頸還沾著楚墨的體溫。

她的心跳還未平復(fù)，后頸楚墨掌心的溫度卻比夜色更灼人。

指尖捏著銀針的力道不自覺收緊——冷相的死分明是場騙局，真正的危機(jī)才剛剛開始。

他指尖捏著她腕間胎記，瞳孔映著碎銀般的月光：“先皇后醫(yī)案說，沈家刺青用冰蠶血混朱砂……”

“冷相需要我的血解曼陀羅毒。”

沈若扯斷沾血袖口，露出淡青紋路，“但‘靈血傳說’是騙局?！?

金鑾殿鐘聲突然撞破夜空，驚起的夜鴉撲棱著掠過宮墻。

楚墨按住她肩膀，掌心貼著她后腰的銀針包：“有人來了?！?

碎石小徑轉(zhuǎn)出綠衣侍女，托盤青瓷盞映著燈籠紅光。

侍女福身時，半片曼陀羅花瓣從袖口滑落。

沈若指尖微動，三根銀針已抵住楚墨腰眼。

“皇上登基首夜，貴妃備了醒酒湯。”

侍女聲線發(fā)顫，腕間銀鐲刻著雙魚暗紋。

楚墨接盞時，沈若扣住他手腕，銀針在盞沿一挑——茶面浮起細(xì)密氣泡。

“曼陀羅花粉混鶴頂紅?！?

她捏碎冰塊，紫斑在盞底凝結(jié)，“江凊倒是心急?！?

侍女臉色驟變欲逃，被楚墨拎住后領(lǐng)按在槐樹上。

沈若摸出銀質(zhì)驗(yàn)毒碟，觸到侍女耳后皮膚時，碟面泛出青黑。

“鎖骨有刺青?！?

楚墨扯開侍女衣領(lǐng)，半朵曼陀羅印記與冷云小臂如出一轍。

沈若銀針扎進(jìn)侍女肘間麻穴：“說，江凊是不是你們的人？”

侍女牙關(guān)緊咬，嘴角滲血。

沈若撬開她下顎，灌下牛黃解毒丸：“毒發(fā)前開口，保你全尸?！?

侍女劇烈咳嗽，血沫混著碎牙落地，眼神突然飄向楚墨身后——

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

楚墨旋身揮袖，墨色錦緞掃落箭矢。

沈若甩出捆仙繩縛住侍女，卻見她頸間玉佩裂開，飛出小蟲。

“是毒蛾！”

沈若扯出楚墨腰間玉佩殘片，艾草香氣從裂隙滲出，蟲群紛紛墜地。

她想起《寒泉醫(yī)經(jīng)》記載：“雙魚玉佩含艾草礦?！?

指尖撫過玉佩邊緣，抬眼問：“你母親留殘片給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楚墨喉結(jié)滾動，正要開口，西六宮方向騰起沖天火光。

沈若嗅著焦糊味瞳孔驟縮：“太醫(yī)院！冷相的藏毒室！”

兩人沖進(jìn)火場時，濃煙中滾出焦黑木箱，箱蓋裂開處露出半本《曼陀羅培育手冊》。

沈若用銀針挑起殘頁，火光映出批注：

“血液樣本需活取，輔以冰蠶生物制劑……”

“他們想抓活的?！?

楚墨攥緊她手腕，掌心全是冷汗，“燒太醫(yī)院是為了毀證據(jù)，再把你……”

“變成唯一解藥。”

沈若截?cái)嗨脑?，指尖摸到木箱鎖扣處半枚帶血指甲——邊緣染著江凊慣用的鳳仙花汁。

她將指甲收入衣襟，余光瞥見陰影里晃過白影。

楚墨抄起鎏金燭臺擲去，“砰”地砸中輪椅扶手。

沈若警惕地掃視四周，正思索冷云是否能從追兵中脫身，忽聽見遠(yuǎn)處傳來熟悉的輪椅碾地聲——

那節(jié)奏與冷云特制的機(jī)關(guān)輪椅分毫不差——

冷云竟從煙霧中沖出，膝頭油皮紙袋露出曼陀羅根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