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擁有小狗叭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5章 火焚天·鑄不滅劍魂,鐵血龍?bào)J:從將門遺孤到開國(guó)圣主,琪琪擁有小狗叭,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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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fēng)像刀子,刮在張辰裸露的傷口上。他站在黑松崗的亂石堆頂,死死盯著京城方向。夜色被撕開一道猙獰的口子,烈焰沖天,濃煙翻滾,將半邊天幕都染成污濁的暗紅。那個(gè)方向,是鎮(zhèn)北侯府,是張家祠堂所在。
“祠堂……燒了?!鼻厣降穆曇羲粏〉孟衿骑L(fēng)箱,他被蘇映雪和另一個(gè)潰兵架著,胸前的繃帶又滲出血,臉色灰敗,眼神卻燃著和遠(yuǎn)處火光一樣的恨,“狗皇帝……連祖宗牌位都不放過!”
張辰?jīng)]說話。牙關(guān)咬得太緊,腮幫繃出凌厲的線條。喉嚨里堵著滾燙的巖漿,燒灼著,卻噴不出來。父親最后劈柱怒吼的畫面在眼前閃回——“梁室負(fù)我,我不負(fù)蒼生!” 母親決絕自焚的火光與遠(yuǎn)處祠堂的烈焰重疊在一起,灼痛了他的眼。
右手無意識(shí)地收緊。掌心傳來一陣銳痛,黏膩溫?zé)岬囊后w順著指縫蜿蜒流下。是那塊從父親佩劍上崩落的、邊緣鋒利的斷劍碎片。冰冷的金屬刺入皮肉,疼痛尖銳而真實(shí),像一盆冰水,澆滅了那幾乎將他焚毀的無邊悲憤,只留下一種沉甸甸、冷冰冰的東西,沉甸甸地墜在心底最深處。
他緩緩抬起手,攤開。月光慘白,照著他血肉模糊的掌心和那塊染滿兩人鮮血的漆黑金屬碎片。血珠滴落在腳下的碎石上,發(fā)出輕微的“啪嗒”聲。
“不做遺孤。” 他的聲音很低,卻像淬了寒冰的刀鋒,每一個(gè)字都斬釘截鐵,砸在身后每一個(gè)屏息的人心上,“做焚世烈火!”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將那染血的斷劍碎片猛地刺向地面!
“嗤——” 鋒利的碎片深深扎入堅(jiān)硬的巖石,火星迸濺。碎片頑強(qiáng)地立著,像一面染血的、不屈的黑色戰(zhàn)旗。張辰單膝跪地,額頭重重抵在那冰冷的金屬上。溫?zé)岬难樦~角流下,與劍上早已冷卻凝固的父親的血融合在一起,蜿蜒而下,滲入石縫。
“父親在上,列祖英靈共鑒!” 他嘶吼出聲,聲音在山谷間回蕩,撞在峭壁上,激起層層疊疊的回音,如同萬千鬼神的應(yīng)和,“此身此命,不為茍活!定要這腐朽梁室,付之一炬!定要那魑魅魍魎,血債血償!烈火焚天,再造乾坤!若違此誓,神鬼共殛!”
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擠壓出來的,帶著血的腥甜和鐵的生冷。風(fēng)似乎在這一刻凝滯了,連遠(yuǎn)處噼啪燃燒的烈火聲都變得遙遠(yuǎn)。只剩下這泣血的誓言,在夜空下,在眾人心頭,隆隆作響。
“愿隨將軍!燒盡污濁!” 一個(gè)炸雷般的吼聲猛然響起。
眾人驚愕回頭。只見一個(gè)鐵塔般的巨漢從林間陰影里沖出,他衣衫襤褸,渾身沾滿泥濘和干涸的血跡,唯獨(dú)肩頭扛著的那面大旗異常醒目——玄青底色,金線繡就的咆哮虎頭,正是鎮(zhèn)北侯府的帥旗!旗面被撕裂了好幾處,沾染著大片黑紅的污血,卻依舊在夜風(fēng)中獵獵招展,帶著一種不屈的悲壯。
巨漢幾步?jīng)_到崗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蓋砸得碎石飛濺。他仰頭望著崗上那個(gè)浴血而立、以頭抵劍的身影,銅鈴般的眼睛里爆發(fā)出近乎狂熱的光芒:“黑水峪石匠石磊!侯爺當(dāng)年活我全家!今聞將軍在此,帶三十七個(gè)還能提刀的兄弟,愿為將軍馬前卒!燒盡這狗娘養(yǎng)的世道!” 他身后,影影綽綽,幾十個(gè)同樣狼狽卻眼神兇狠的漢子沉默地跪倒一片,像一片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黑色礁石。
張辰緩緩直起身。額頭的血痕在慘白的月光下觸目驚心。他的目光掃過跪倒的眾人,最后落在石磊肩頭那面殘破的侯府帥旗上。那旗幟在夜風(fēng)中掙扎翻卷,像一頭被困的怒獸。
“天火將軍……” 蘇映雪身邊,一個(gè)年紀(jì)稍長(zhǎng)的潰兵看著張辰染血的額頭和那柄刺入巖石的斷劍,喃喃低語,眼中閃爍著敬畏與恐懼交織的光,“他引來了天火…侯爺在天顯靈了!天火將軍!這是天火將軍??!”
“天火將軍!” 有人跟著低呼。
“天火將軍!” 聲音逐漸匯聚,從最初的試探,到最后的嘶吼。三十幾個(gè)聲音,帶著絕望后的瘋狂和孤注一擲的決絕,在夜空中炸響,壓過了遠(yuǎn)方的烈火噼啪,直沖云霄!
張辰?jīng)]有回應(yīng)。他猛地拔出刺入巖石的斷劍碎片。冰冷的金屬再次割破他的手掌,帶來一陣尖銳的清醒。他轉(zhuǎn)身,面朝京城那沖天的火光,將染血的碎片高高舉起,指向那片燃燒的天空。
“走。” 一個(gè)冰冷的字眼,從他齒縫間迸出。
就在這時(s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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