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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軒指節(jié)叩在五帝錢上，北斗陣型在掌心烙出淺金紋路。

遠處引擎聲裹挾著地脈震顫洶涌而來，青風靴的青銅鈴鐺在腳踝處高頻振動，聲波圖紋在視網(wǎng)膜上顯形成螺旋狀警示符。

紅色牧馬人沖破霧靄的剎那，槐樹枯枝齊刷刷指向車頂。

林宇軒抬手擋住刺目遠光燈，瞥見擋風玻璃后女子緊繃的下頜線——那是活人見到黃泉引路人才會有的驚惶表情。

\"捎段路？\"他屈指輕彈車門，五帝錢在指縫間閃過微光。

輪胎擦著青風靴雷紋碾過，揚起的紅土里摻著紙錢灰燼。

后視鏡里陳詩妍攥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暴起，卻在二十米外猛打方向盤掉頭。

檀木盒里的羅盤針突然倒轉(zhuǎn)，林宇軒嗅到車載香薰掩蓋下的骨灰味。

當牧馬人再次逼近時，他亮出證件夾層里的鎏金符牌，暗紅漆面映著\"民俗事務調(diào)查科\"的篆刻。

\"后備箱有尸體？\"他鉆進副駕時突然發(fā)問。

陳詩妍指尖在真皮方向盤上抓出四道白痕，車載導航突然跳出亂碼，儀表盤熒光將她鎖骨處的觀音玉照得森白。

直到牧馬人碾過第七個焦黑足印，凝固的空氣才被陳詩妍腕間的沉香手串擊碎。\"南師大民俗系09屆。\"她扯下藍牙耳機，后視鏡掛著的六眼天珠隨車身顛簸撞出脆響，\"學弟該叫我聲師姐。\"

林宇軒用鞋跟輕磕車門，青銅鈴鐺震碎黏在車窗上的蛛網(wǎng)狀陰氣。

導航恢復正常的同時，他摸到座椅縫隙里的南師大?；铡趁嬗弥焐爱嬛鴼埲钡逆?zhèn)煞符。

\"師姐剛才闖了四處孤魂設的路障。\"他捻著校徽在空調(diào)出風口晃了晃，陳詩妍突然猛踩剎車。

五帝錢撞上車載佛像發(fā)出清越聲響，后座憑空出現(xiàn)兩團下陷的坐痕。

牧馬人重新啟動時，車載電臺滋啦響起了梆子戲。

陳詩妍關(guān)掉暖風的手在發(fā)抖：\"三天前我在省道收了個搭順風車的姑娘，她給的玉蟬...\"話音未落，林宇軒突然伸手扯下她衣領——鎖骨下方赫然印著青灰色指痕。

\"柳葉開陰目。\"他將?；瞻丛谥负凵希探鸱圃谧C件夾層發(fā)出蜂鳴，\"那玉蟬現(xiàn)在是不是變成血紅色了？\"

陳詩妍喉結(jié)滾動著咽下驚呼，牧馬人碾過第十三個雷紋足印時，導航屏幕突然映出后車窗外的白影。

林宇軒反手將五帝錢按在頭枕，北斗金光閃過瞬間，檀木盒里的羅盤針瘋狂旋轉(zhuǎn)。

\"她當時說要去七里坡掃墓...\"陳詩妍話音突然卡在喉嚨里，車載香水瓶炸裂的瞬間，后視鏡里的山道突然褪去顏色，變成黑白膠片般的詭譎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