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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頭萬緒我總是交待得不夠清楚,常常因為自己講話丟三落四感到慚愧——不只是寫小說這樣,其實我日常的時候也是這個德行,基本上都屬于是什么事到了眼皮子底下,再不處理都顯得不禮貌了我才會去做,一般情況下就是由它發(fā)展去,因為如前所述我總覺得人力在事件里占的比重很可能并不像我們想象的或者以為的那么大——聽天命盡人事而已,千萬不要因為什么事做不到就把自己逼得恨不得去上吊,不至于——我們所生活的這個時代,外部給個人的壓力非常大,一個人如果想好好活著,你最應該做到的事絕不是不斷增壓,而是學會給自己紓危解困,起碼咱自己別把自己逼得活路都沒有——
所以我其實也挺幸運的,大概伸出腦袋看了一眼覺得外面這個吊世界好復雜,我不愿意過太麻煩的生活,而且自己的確是德不配位不配得到一些太過于優(yōu)質的東西,所以立刻就把腦袋縮回來更多地專注于自己切身的感受了。的確是自私自利而且沒有擔當,但那是我付出了很多東西換回來的覺悟,咱也不是天生就是這樣的,所以我沒啥不好意思的——我說我是幸運的,因為我的家長固然各有各的奇葩,但是他們不需要我養(yǎng)活,而且不給我施加太多的心理負擔(這一點比前面那個還更加難得),讓我能相對自在地不斷嘗試更適合自己的生活,就這一點我感覺絕大部分人就沒這個福氣。至于后代,拉雞兒倒吧快,你哪只眼看見我把自己活明白了,我連自己都整不明白生什么小孩是不是,我又不是苗田那種人,急眼了就騙自己騙小孩,說爸爸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光明正大行得端走得正的人,孩子問我一句‘丹迪你上嫖嗎’我都不好回答,所以算啦——上嫖這個事呢,我倒不是說誰上嫖誰就是垃圾,誰不上誰就是好人,起碼它是不符合我所謂的最高級人類應該有的行為守則的,不算啥光榮的事——要是我能找到最高級人類可以有的、應該有的也必然會有的那種感情歸宿,咱也不是非上嫖不可,這不是退了一步以后的權宜之計么,我也得活呀!
反正情況就這么個情況,你總得想辦法找到最優(yōu)解,我自覺我如今的這個賊兮兮的態(tài)度還蠻舒服的(我是說那個時期),起碼前程無憂,而且心態(tài)好得一批,不論是對不住龍貓還是準備對苗田做一些特別毒辣的事,那真是一點道德負擔都沒有,甚至還頗有點津津有味的觀察者姿態(tài)——這種態(tài)度下,我自己把大主意拿好就行,那些細碎的小事一概都是不到眼前我不怎么會想,到了眼前任由自己即時發(fā)揮就好了,我總覺得以我的聰明一定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處理方法的,哪怕當時找不到犯了什么錯,過后想辦法再彌補唄那還,沒什么生意上的事值得我生氣或者操心——所以話趕話說得我沒法繼續(xù)做苗田這邊的生意了,又不想簡單地就是把店鋪關掉,我只好跑去和少毛接觸,從他那里拿一些單品回來賣。
少毛這個人,可以說是結合了這個時代所有的毒液,凝結成了我們這個時代獨有的一種標志性的毒害——丑陋但是多金(起碼看起來多金),野蠻但是溫文爾雅,一邊往你肚子里攮刀子,一邊還在笑瞇瞇地向你舉杯,畢恭畢敬地給你遞上一杯毒酒。我說他有時代特色,因為他還特別迅捷,隱蔽,為現行法律所允許,理論上來說,如果他那個游戲玩下去了他就是我們老家第二個老張,因為太大了已經不能倒,只不過他那個游戲沒有玩下去,就搞得他成了過街老鼠一樣的人物——事實上,他和Jack馬一樣只不過是財富流通的一環(huán),本質上是別人的一種工具,如果你做的是不被允許的事情,刑法上面會給你寫出來的——這個事我沒法評論,咱們點到為止,反正少毛就是這樣的角色,他從大學畢業(yè)以后在上海從事金融工作,到回去老家依靠著不知道怎么掛靠上的親戚老張開始做事業(yè),再到聯(lián)合縣政府做那種特產的推廣,買了我們那邊幾個羊廠、羊絨廠、景點、酒店的股份,組建自己的金融公司、旅游公司,開始滿世界打廣告招攬人忽悠別人加入他偉大的事業(yè),再到最后爆雷攬了一屁股饑荒跑路,前前后后總不能超過五年——這就是我所謂的迅捷,我們這個時代越到后面越有一種掏一把就跑的意味,速度非???,不像過去的時候你想做成少毛做的這些事,好歹還要去搞一些翻新、建設、裝點門面,把自己包裝得像個樣子,如今都是裝都不裝,有現成的就直接買過來用,如果被你看破了他也不在意,就拿出康總那個態(tài)度來:怎么啦,大家都在騙,又不是只有我在騙,你盯著我看什么,騙不到你算你厲害好吧,哪,給你倆萬塊,麻煩你不要出去亂說,我還要騙別的傻子的,大不了騙到他們給你一點分紅還不行嗎...
所以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人家這個才是正經生意人呢,我在他們面前連個孫子都算不上。但是咱說句良心話,少毛起碼沒有有意地、有計劃有目標地跑來忽悠我,只不過是后面我們那里所有人都在做這個,我喝了二兩跟著別人隨便玩一玩投了一點進去而已,所以我沒啥資格抓著他狂噴不止——我這人,出來混社會純屬于一股純陽罡氣護身,只要你敢騙我,你能騙得了我,查理哥二話沒有直接認栽,我回頭找你算賬的時候你別哭哭啼啼就行——還是那句話,矮要承認挨打站穩(wěn),我走江湖拼得就是一個馬步扎實下盤穩(wěn),花里胡哨的東西對我沒啥卵用——起碼少毛那一套東西對我沒啥用,因為我壓根不想從他那里掙錢,他生意做得多大關我屁事。
怎么說呢,我和所有跟我年紀差不多或者比我小的人相處的時候都是霸氣側漏,特別是跟那種一看就心眼特別多的人來往,他們一般得多留著點神——你耍心眼沒關系,但是別耍到我頭上,或者正好我心情不好你在那里耍起馬戲被我看見,一般都是求粗的棒子照臉戳,讓人家當地就下不來臺,這種事我經常干——搞不好這也是苗田跟我合不來的原因,因為我不止一次當著一堆人的面嫌棄他一到結賬的時候就接電話或者裝死——
少毛的話,在我的名下是比較老實的,因為吧,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我就是他的克星,他的活爹,少毛跟我來往的時候一般都得夾緊屁股——
"查總,我這個東西成本都二百多了..."我去跟他要貨,發(fā)現他那里有一些叫什么‘銀盤蘑菇’的東西,一盒大概半斤多,賣三百多,我要一百五拿回去賣,少毛就這么跟我說,"你這不是難為我么,其他的也就算了,這個東西都是我從咱們那里的農民手里收來的,他們都得上山扳(土話,我們那里把采蘑菇叫‘扳蘑菇’),這都是定死的價錢,不信你打個電話給建國啊你姐啊他們問問——濕的蘑菇便宜,曬干了我都得一百大幾收,收回來再分揀、烘干、包裝、質檢,加工出來怎么也得二百多了,你非一百五拿,你干脆殺了我得了..."
"那就二百,成本價拿給我,我賣一賣——你這是哪來的酒?泡的酒?"我在他店里溜達,左右看看拿了個他接待人那個茶臺上的茶杯,倒了點他泡的人參酒嘗了嘗,"這啥酒?殺喉嚨?。。?
"有茅臺五糧液,你非要喝那個...你要喝嗎?要喝我給你拿去!"
"大下午的喝什么酒,我就是嘗嘗你這個,去,泡壺茶我漱漱口,不然一會兒不能開車了...你也賣茅臺五糧液?"
"賣不了,咱們這邊這些酒賣不動,汾酒可以——你看,那邊都是我跟一個同學合作自己做的一個品牌,我現在主推這個..."他給我指了指進店正山墻的一排酒柜,我過去看了看,都是一些規(guī)格和價格不一樣的模仿汾酒二十年那種包裝的酒,黑色的盒子,連字體都很汾酒差不多,不過寫的是‘杏花金獎’而不是汾酒——
"別喝死人呢,你這玩意,賣假酒無所謂..."我看了看,他那些酒大多都是模仿汾酒做的,有的像十年,有的像十五年,有的像三十年,汾酒長啥樣他就長啥樣,就換個名字,"縣里給花大價錢給你租門面讓你打廣告做網絡推廣,你特娘的就拿著縣里的錢出去開發(fā)假酒來賣是嗎?我看你的良心是大大的壞了,小心被人死啦死啦的..."
"我哪敢哪我的好查總,縣里要求我做的事我可全做了,但是咱們老家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嗎?現在的一把手要么就是沒命脫貧,要么就是沒命地修各種文旅項目,要評比什么文明縣,然后趕快做出政績調去別的地方,他搞這個不就是面子工程,你猜他批給我多少錢?還不到五十萬!我自己還往里貼錢呢我能花到他的錢?你可把他們想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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