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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欠搭了一句，發(fā)小就開始講述蘭州這個地方的神奇之處，他那時候還是個土鱉，除了省城也就去過蘭州，所以對什么都好奇，說起來沒完沒了——發(fā)小講故事還特別磨嘰，他在那里講，我就盯著手機(jī)上面不停跳著的時間，心想再講五分鐘高低得掛了——要是我沒記錯那時候流行的是一個周杰倫代言的動感地帶手機(jī)套餐，這個套餐發(fā)信息固然便宜，但是打電話還是貴得要命，我是打到發(fā)小宿舍的，他接電話又不花錢，我可倒霉了，時間數(shù)字一到五十幾秒我就忍不住想掛，但是發(fā)小說得太好玩，我還是打開了免提翹著二郎腿喝著啤酒聽了半個多小時...

＂你的嘴巴就像老太太的棉褲腰，松得一批，他媽的說了半個鐘頭...行了，我要是哪天落魄了沒地方去就過去找你——應(yīng)該也快——你洗洗屁股擎等著...＂后面我一看不知不覺要超過半個小時了，忍不住埋怨起來，＂電話費(fèi)這么貴，你不會快點(diǎn)說嗎？＂

＂事情就那么一件件發(fā)生的，地方就那么一眼眼看過來的，我怎么慢點(diǎn)說？你哪天快餓死了就過來吧，爹爹養(yǎng)活你...＂

＂再給我也介紹個女朋友，我...＂我我有點(diǎn)想跟他顯擺一下露西，但是算啦，抬不高自己降不低他，只會折損到露西，沒意義，＂我們可以double date...＂

＂介紹不了一點(diǎn)——人家都是一本學(xué)校的大學(xué)生，你是個什么東西，我都沒法介紹你——怎么說？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一個山漢，什么都不會只會泡妞打架亂花家里的錢，書都沒有能耐讀完就跑出來假裝古惑仔混社會的一個氓流子？＂

＂喲呵？反了你了！跪下！給爹爹磕頭認(rèn)錯?。?

＂滾你媽的...本來就是，好好的學(xué)不上，跑去舞刀弄棒...＂他當(dāng)然是知道我的行蹤的，隔段時間我們就要通電話。

＂不要像別人那樣用世俗的眼光看待我，學(xué)，下半年我還是會回去上的，現(xiàn)在是上半年——但跟你噴糞沒什么關(guān)系，我自己早就想好了——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人有沒有出息也不在讀那點(diǎn)書上...＂

＂是不在，問題是你這個歲數(shù)出去社會上不就是一個廢物，要么就是一個禍害，以你的那個牲口的勁兒，做禍害的可能性還更大點(diǎn)...＂

＂掌嘴！快點(diǎn)！早知道你跟我噴這門子糞我就該早點(diǎn)把電話掛掉...四十分鐘了，老子打電話是免費(fèi)的嗎？行啦，回頭見面再議，你涼涼快快找你小女朋友...約個...約個會去吧...＂我本來是要噴糞的，但是想一想算了，我們之間沒有拿女人開玩笑的社交習(xí)慣。

掛了電話的時候大胖已經(jīng)坐在我對面等了半天了——酒吧有幾套桌椅是直接擺在街上的，我就在這里打電話——

＂咦？你那個外國女朋友呢？＂大胖問我。

＂在里面跟人聊天...＂

＂你不看緊點(diǎn)？她走哪都會是焦點(diǎn)，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我防個屁，她要是能找到比我好的，我防也沒用，但是我懷疑她找不到——大理還是太小了，好男人不多。＂

＂哇哦...你是真自信...＂

＂自信來源于自知，我這樣的人材，你們連腳后跟都夠不上，我防什么防，完全沒有那個必要。＂

＂就那么堅(jiān)定？你連英文都說不利索啊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