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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兒您和我說了之后我已經(jīng)找村子里的老人們打聽過了，好消息是的確有人記得徐春霞這個人，柏叢山的堂侄柏三思正好去年刑滿釋放回來了，我和他說起警方在調(diào)查徐春霞這個人，他表示愿意配合?！背Ｓ⒖雌饋硎莻€很熱心的人。

“那太好了！這個人在哪里？”齊飛立刻問。

“他就在那里?！背Ｖ魅沃赶蛄税厥献嬲囊唤恰?

柏氏祖宅前的石階被陽光曬得發(fā)燙，一個穿著泛白藍(lán)色中山裝的老頭，戴著軍綠的帽子蜷縮在屋檐的陰影下，用焦黑指甲摳著竹編簸箕里的山核桃。邊上，一塊泡沫板上用紅漆潦草寫著“二十塊錢三斤，正宗當(dāng)季山核桃”。

“柏三水嗎？楠城警局刑警齊飛，有一個四十二年前案子，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diào)查?！饼R飛走到了老頭的跟前，亮出了自己的證件。

老頭看向一旁的常英，顯然對她比較信任。

“老柏，就是我和你說的徐春霞那個事兒?！背Ｓ⒘⒖萄a(bǔ)充說道。

聽到常英開口，柏三水才撣了撣身上的核桃殼，看了看空中開始西斜的太陽，說道：“這事兒，得等游客都走了說?！?

“為什么要搞得這么神神秘秘的？”齊飛眉頭一皺，說道。

柏三水怠慢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怕引起恐慌的話，現(xiàn)在講也行?！闭f著他看向常英，“要不是看在常主任為了村子挺不容易的，這些陳年往事，根本就不用和你說?！?

這柏三水兩三句話，就聽得出是個硬茬。

“行，聽你的?！背Ｓ⒁幻媾闹R飛的后背，暗示他忍耐，一面對著柏三水說道，“時間還有，不行去我辦公室坐坐?！?

“咱們得留在這。”柏三水從耳朵上取下一支煙，不顧身后柱子上禁煙的標(biāo)志，自顧自點了起來。

柏三水吐出的煙圈在禁煙標(biāo)志前裊裊升騰，一把小銅刀忽然挑起簸箕里的一顆沒有剝殼的小核桃。

鐘葵明媚空靈的雙眸出現(xiàn)在核桃后，看著天然干燥皸裂的硬殼：“山核桃，三月開花，九月成熟。這去年的存貨打了蠟，就說是當(dāng)季的，當(dāng)初柏家寨的人強(qiáng)買強(qiáng)賣山貨，用的也是這個套路吧？”

柏三水煙頭驟然一抖，灰燼落在工裝褲腿上。

鐘葵利落地收起了小銅刀，核桃落回簸箕，彈跳了兩下：“知道為何霧隱十八門要設(shè)生門在巽位嗎？你們先祖早料到子孫會犯癔癥。”

齊飛不是很懂這話的意思，但隱約覺得是冒犯了柏三水，果然他注意到老頭后頸瞬間青筋暴起。

鐘葵突然俯身在他耳邊低語：“戌時三刻，鬼妻梳頭，陰籍未銷，索命不休。你不覺得，柏叢山被擊斃是因果報應(yīng)嗎？”

“你、你怎么......“柏三水臉色大變，猛地站起，竹簸箕翻倒間核桃滾落滿地，引來了游人的側(cè)目。

遠(yuǎn)處突然傳來儺戲鼓點，如同女鬼的哭訴，混在風(fēng)中忽近忽遠(yuǎn)。

柏三水踉蹌扶住石柱，驚恐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才發(fā)現(xiàn)她穿著不合時宜的旗袍，面色白如雪紙，頓時腦海中涌出許多可怕的念頭。

“你是誰……”柏三水揉了揉眼睛，重新打量著鐘葵，仿佛出現(xiàn)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