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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五章 對質(zhì)

“哈，你搞半天就為了這個？”凌葉羽輕笑一聲：“去上海灘玩去了……”

“到底去了哪里？”野皋翔眼睛盯著凌葉羽，又威脅道：“凌先生，若是不想小唐老大吃苦頭，你最好跟我說實(shí)話?！?

“哎呀……”凌葉羽一攤手：“男人喜歡的那點(diǎn)事……你懂的了……自然是尋花問柳，風(fēng)花雪月，喝喝花酒了……”

“哪一家？”野皋翔又逼問道。

“這……我對上海不熟，走哪算哪……反正大世界附近娛樂甚多，管他是什么，好玩就可以了……”凌葉羽臉上不動聲色，嘴上滿不在乎，可心里卻暗暗著急。

一進(jìn)門，唐政就給他提點(diǎn)了大世界，喝花酒，可他卻沒能和唐政串供。

審訊最怕問細(xì)節(jié)，一件沒做過的事，要臨時把細(xì)節(jié)編圓了是及難的事情，只要某個細(xì)節(jié)被人抓住了把柄，以此為突破口不斷追問，編的故事就很容易全盤崩潰！

這點(diǎn)凌葉羽很清楚，可此時他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

“哈哈……”眼底一閃而過的窘迫，已經(jīng)被野皋翔看在了眼里。

他冷冷一笑，心底知道又朝想要的東西更近了一步。

“這樣的嗎？”野皋翔故意拖長了聲調(diào)，意味深長的看著凌葉羽。

凌葉羽眼神躲閃了一下，但又強(qiáng)忍著心里的緊張，直視著野皋翔，攤了攤手：“你也對紅舞女有興趣？”

“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不喜歡殘花敗柳！”野皋翔笑了，更加認(rèn)定自己判斷準(zhǔn)確，又開口道：“你昨日沒有去崇明島？”

“唔……崇明島……”

凌葉羽聽他這么一說，知道他要圖窮匕見了，故意沉吟了一下，緩和了一下內(nèi)心的緊張，歪了歪頭，又看著野皋翔笑了：“原來少佐喜歡女學(xué)生，果然是經(jīng)多見廣的人物……有品位！”

這話表面吹捧，可實(shí)際是暗搓搓諷刺他。

野皋翔卻沒有在意，繼續(xù)追問：“那么……凌先生知道島上的女子學(xué)?？?

“當(dāng)然知道……那里面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年方二八，活力四射，還思想前衛(wèi)學(xué)識淵博，是多少上海男人的心頭好，夢中情人……若不是學(xué)校在那荒島上，任憑放在上海灘哪個角落，校門前不得日日排著長隊，多少癡男捧著花要哭要喊的拜倒石榴裙下呢……”

凌葉羽笑道，把唐政和小萬先生的話揉了揉，倒也編的有模有樣。

“呵呵……”但野皋翔卻看著凌葉羽表演，沒有打斷他。

“只是可惜了，幾個月前你們一來，女校怕學(xué)生被糟蹋，早早就搬了，此時也不知道那些女學(xué)生去了何處，那島上沒了女校，也跟荒島差不多了?！?

凌葉羽又繼續(xù)說道。

“哈哈，凌先生……你既說剛來上海，對城里不熟，可對這島上的女校卻如數(shù)家珍……莫非，你去過？”

野皋翔看著凌葉羽又笑道。

“這話可不要亂講！”凌葉羽擺手否認(rèn)：“我也是聽人閑扯知道的。”

“你當(dāng)真沒去過？”野皋翔顯然不信，又追問一句。

“江邊海邊，外灘黃浦，哪里不能吹風(fēng)，為何要去那破島上吹？”凌葉羽搖了搖頭，矢口否認(rèn)。

“若是那里有令你心動的東西呢？”野皋翔又問到。

“哈，那怎么可能……”凌葉羽又否認(rèn)道：“若是上海沒有，那島上如何可能會有？”

“盤尼西林……價比黃金……我覺得凌先生對此一定會很心動。”

野皋翔覺得時機(jī)差不多了，慢悠悠開口說道。

“什么東西？沒聽說過?！绷枞~羽只好裝聾作啞。

“前幾日晚上，76號和我們聯(lián)合圍捕兩名叛匪，他們跑進(jìn)楊浦路里，恰好在179號附近少了一個，恰好你第二天開張大吉，又恰好，昨日有人在崇明島上交易盤尼西林，恰好……你昨日說不清去了哪里……”

野皋翔笑著一臉說了幾個恰好，看到凌葉羽微微有些局促，又得意洋洋的補(bǔ)了一句：“恰好……又有人在島上看到了你，還和你過了幾招！”

“?。俊绷枞~羽假裝驚訝，詫異的看著野皋翔。

“凌先生，我們搞情報最不相信的就是巧合……如此多的恰好，你說你沒問題……我不信！”野皋翔收起了笑臉，齒縫里陰陰的崩出一句話來：“今日請你到這里，就是還給你留了余地，否則進(jìn)了76號和特高課……我不信你還能走出來……”

“你這是……疑罪從有嗎？”凌葉羽裝出剛聽懂的樣子。

“什么？”野皋翔第一次聽到這名詞，他沒也沒聽懂。

“哪有用推理來定罪的道理，上海這么大，有幾個恰好難道就有罪了嗎？”凌葉羽搖搖頭，不滿的說到：“再說了，你們總教頭知道我的功夫，那島上有人跟我動手？我何不不殺人滅口，留他來指認(rèn)我？”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非要見人對質(zhì)才肯開口了。”野皋翔陰陰的說到。

他已經(jīng)看見道場的弟子引著幾個人，正急急的朝道館奔來了。

凌葉羽一回頭，只見跟在弟子身后的就是開張第一天上門找麻煩的兩個包打聽，他倆后面跟著楊昌杰，正急忙跨進(jìn)道館里。

他們后面還跟著幾個小弟和76號的特務(wù)，最后又跟著幾個荷槍實(shí)彈的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