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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對我用一忘皆空？”

地下辦公室，斯內(nèi)普給伊萊爾泡了杯熱茶，從柜子拿出糖果零食，并扔給她一條毯子。

望著她身上明晃晃的血跡，他皺起眉，又找出白鮮香精。

“伸手?！?

伊萊爾搖頭：“不用…”

她聲音低?。骸昂芸炀秃昧?，沒必要浪費你的藥材?！?

斯內(nèi)普冷聲道：“別廢話了。”

他強硬地扯出她的手臂，上面全是深可見血肉的抓痕。

他不過是去趟禁林找藥材，聽到了轟鳴和她的聲音趕去，就看到這個平常冷靜沉穩(wěn)的小怪物跟瘋了一樣，周圍一片狼藉，夷為平地，而她…竟然在自殘。

絕對是瘋了。

正常人誰會跟她那樣掐自己的脖子，撕扯身上的血肉。

她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像是…斯內(nèi)普不敢肯定，但他有種她似乎想要自盡的錯覺。

而當看到她將那把砍八眼巨蛛的銀質(zhì)彎刀拿出來，抵在自己的脖頸抬臂要揮動時…

斯內(nèi)普罵了句臟話，再也沒辦法裝看不見，用繳械咒奪走。

那兩個韋斯萊，他們干什么吃的，不是說帶回去休息了嗎？

她之后是遇著了什么事??？

變成這個鬼樣子。

斯內(nèi)普越看她身上那些駭人的傷痕，眉頭就皺得越緊。

可正如伊萊爾所說，那些傷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愈合，甚至連疤都沒有留下。

他只好收起白鮮香精，見她身上滿是血漬，用咒語給她清理干凈，將旁邊他扔過來，卻被她無視的毯子撐開，輕輕蓋她身上。

“…別問?！?

伊萊爾縮起來，將頭埋在膝蓋里，她聲音發(fā)顫，帶著沙啞。

“與我無關(guān)?！?

斯內(nèi)普淡聲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有點好奇?！?

“你的博格特?！彼谒龑γ孀拢骸袄锩鏋槭裁从形??！?

他沒有逼迫她回答她不想回答的事，卻給她拋出了另一個需要冷靜思考才能回答的問題。

伊萊爾一愣，她木訥地抬頭望著他，看起來像沒反應過來。

斯內(nèi)普回望著她，靜靜等著。

他的眼中沒有凌厲，沒有厭惡，沒有冷漠，也沒有看瘋子的嫌恐，意外的…平和。

“我們是朋友…”

伊萊爾下意識回答。

斯內(nèi)普身體微微繃緊一些，他輕笑一聲：“…朋友？”

這一聲疑問不由讓伊萊爾繼續(xù)思考起來，情緒重新穩(wěn)定，平靜再度回歸，剛剛的崩潰戛然而止，如從未發(fā)生一般詭異消失。

想著未來所見斯內(nèi)普的結(jié)局。

她垂下眸：“你是對抗伏地魔的主力，可能在我心里，如果你死了，就代表失敗是真的?！?

“博格特為了加重我的恐懼，特意把你弄出來。”

“有點道理。”斯內(nèi)普道：“還有呢？只有這一點嗎?！?

伊萊爾不由再度思考起來：“還有…”她望著他：“或許你的確在我心里有些位置，博格特認為你的死亡能夠?qū)ξ以斐蓚?。?

這下斯內(nèi)普愣住了。

“我…”他的下眼瞼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嗓子像被掐住。

伊萊爾將毯子裹緊一些，她如自言自語一樣道：“要是你敢把剛剛的事告訴其他人，我就讓你和洛哈特住一個病房?！?

斯內(nèi)普回過神，呵了一聲：“那我可真是太害怕了?！?

“你在禁林造出這么大動靜，海格那家伙很快就能察覺?！?

“要是再晚三分鐘，發(fā)現(xiàn)你的可就不止是我，而是他了?！?

“把我送進圣芒戈，以后遇到事情無路可去想逃避現(xiàn)實的小可憐伊萊爾該往哪躲呢？”

一天到晚那張破嘴不饒人。

伊萊爾心中氣惱，朝他腦門扔了一個巧克力果仁糖。

斯內(nèi)普反手接住，丟進嘴里嚼得嘎嘣響：“真難吃?！?

伊萊爾往嘴里塞了一大把，含含糊糊惡聲道：“難吃你還買，待會我全給你吃光。”

斯內(nèi)普懶洋洋地靠在沙發(fā)上。

“這里可沒有多余的健齒藥劑給你，鄧布利多那個嗜糖如命的老蜜蜂今天全拿走了?！?

伊萊爾又朝他腦門丟了一顆果仁脆糖：“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

說一句是給她買的能怎樣。

斯內(nèi)普再次接住。

他扔了回去：“我可不是你家那對紅毛，能大發(fā)慈悲讓你一個格蘭芬多在我這窩著，我私以為你該感恩戴德才是?！?

他雙腿交疊，單手支著下巴望著她：“還是說，你想讓我給你講童話故事哄你開心？”

“我恐怕能講的只有折磨劫道四人組三千零一種法子，還有怎樣給哈利?波特扣分，如何把他趕出霍格沃茨，以及－－”

他陰惻惻笑道：“怎樣在他和韋斯萊、格蘭杰夜游時抓住他們，把他們?nèi)舆M我的報廢坩堝里煮一煮，給海格那條長牙狗當晚餐。”

斯內(nèi)普揚起下巴等待對面炸毛，結(jié)果伊萊爾毫無反應，裹在毯子里靜靜縮著，臉上一副我看你繼續(xù)扯的表情。

他不由撇撇嘴：“不過鑒于你在魔藥課的表現(xiàn)，你不會想聽這些的，不是嗎?！?

“德拉科那小子在那次魔藥課后跑到我的辦公室哭成了小淚包，一個勁的討說法，嚷嚷著說什么要寫信告訴他爸爸?！?

“我真該扣你100分?！?

“他差點把我的新袍子扯爛?！?

伊萊爾抱著茶小口小口喝著，有點莫名其妙，聽斯內(nèi)普那一頓瞎扯，她的心情竟然好了許多，意識仿佛重新回歸了現(xiàn)實。

她聞聲回懟：“是他先惹的事，你好意思扣我的分？”

“扯爛一個袍子而已，等圣誕節(jié)我送你10個新袍子怎樣，反正你來回就那一身黑?！?

斯內(nèi)普輕呵：“我這可是高級定制，每件都有不一樣的特點?！?

伊萊爾嘁一聲，和塞爾達的毛似的唄，五彩斑斕的黑。

她垂眸望著杯子里的茶。

不知為何，伊萊爾突然想和他說說薇薇安跟梅林的事。

為了不讓斯內(nèi)普有所察覺，伊萊爾思考一陣后，給梅林和薇薇安換了一下位置：“西弗勒斯，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斯內(nèi)普懶懶看她一眼。

“你已經(jīng)問了。”

伊萊爾：“…別逼我揍你。”

斯內(nèi)普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端起茶：“說吧，我聽著。”

“假如?！?

伊萊爾咬咬下唇，深吸一口氣：“我是說假如，假如你的爸爸是一個殘暴虐待你的變態(tài)，而你的媽媽瘋狂迷戀他，把你生下來以后就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

“然后你媽死了，變成一個鬼魂，過來說她對你很抱歉，她想要守護你，你怎么想？”

伊萊爾一口氣說完，緊張不安地看著斯內(nèi)普。

斯內(nèi)普默默放下茶杯：“……”

他雙眸直直視著伊萊爾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仿佛要在她的腦袋上鑿出一個窟窿。

察覺一股透視感，伊萊爾疑惑：“你對我用攝神取念干什么？”

斯內(nèi)普收回目光冷哼一聲：“只是好奇你從哪個白癡那里聽到的白癡故事而已。”

伊萊爾狐疑地看著他：“哦，我…胡亂編的?！?

斯內(nèi)普：“……”

他再次拿起茶杯，往里面放了三塊方糖，斯內(nèi)普垂眸望著慢慢融化在褐色茶湯里的白色糖塊，抵在唇邊輕輕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