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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為偵探貓的出道插畫,就是這位伊蓮娜小姐給捧起來的。
完全沒有想到,竟然這么有緣。
因緣際會之下。
連他贈予曹老的禮物——那幅以顧為經這個身份,所畫出的第一張正式的中國畫作品,也被那位漂亮的評論家小姐給抱走了。
老楊注意到了顧為經的神情,嘴巴不自覺的一噘。
傻了吧!
呵,男人,漂亮妹子就是不一樣。
楊哥在停車場里巴巴的送你新畫具的時候,你小子可沒露出這樣愣愣的樣子。
不過。
發(fā)呆也是很正常的。
要是有這樣的好事,莫名其妙的就砸在自己的腦袋上,換成他老楊也得發(fā)呆。
“虧了不是?我要是你,我現(xiàn)在就信了。反正不要錢,裝作信一下嘛,這樣戴個十字架項鏈,就順理成章了?!?
“等你去了歐洲,楊哥帶你去酒會上瀟灑瀟灑,你就懂了?!?
“各種畫具廠家送過來的類似的東西,我那里恨不得都已經堆了一整個倉庫了。”
“唉,太年輕,你畫畫水平是有的,論怎么有范兒,有氣質,還得跟你楊哥多學學。外貌不占優(yōu)勢,就得擅于多運用工具。否則怎么泡妹子??!我在你那個年紀,已經站在玉淵潭公園里,手捧拜倫詩集,衣袖飄飄的引領風潮了?!?
“尤其是漂亮小姐姐的貼身東西,他們可喜歡這個了?,旣惿彙袈洞┻^的比基尼,在比佛利山莊周邊的典當行里,能隨隨便便賣個幾十萬刀呢。這個不比比基尼更值錢,更優(yōu)雅?至少,你總不能隨便把比基尼掛脖子上,出席晚宴吧!”
楊老師一拍胸口,瀟灑的把額頭的幾根頭發(fā)往后一擼。
不知怎么的,老楊到嘴邊的笑話,又重新縮了回去。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的笑了聲。
老楊遺憾嘆氣。
可是想到安娜的臉的瞬間。
裝逼之氣四散橫溢。
老楊本來想說的是,是從懷里熱乎的拽出來的。
他不知道顧為經出神所想的內容,和老楊所以為的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傻掉了,不太一樣。
“你別不信。倒退個一兩百年,人家女伯爵小姐隨便從帽子上摘一朵插花丟在桌子上,都值的兩位騎兵團上尉,搞場決斗出來了哦!更何況是個十字架,我特意查過了,這可代表了雋永而珍視的情誼?!?
他想想都爽翻了。
“不信?!?
顧為經搖搖頭:“我其實沒有什么宗教信仰?!?
以他各種酒局飯桌上所磨出來的性子。
“如果能換,我愿意拿一倉庫的奢侈品跟你換這個小項鏈,可惜換不得?!?
“你楊哥我要有這么牛的禮物,老子就天天把它掛在脖子上,睡覺在被窩里都抱著。關鍵是在外面的酒會上,老楊我這么不經意的把這個小鏈子一亮,人家一問,我把十字架往桌上一拍,哐哐哐把這來歷這么一講,這逼不就裝到了么!”
老楊羨艷的一個勁點頭:“這么貴重的禮物,連曹老都覺得寄航空郵寄不放心,專門讓我跑來當面交到你手里一趟??傻们f收好了,丟了天底下可能都找不到第二個了?!?
“論價錢的話,是怎么都值個幾萬歐的樣子,可能和我送給你的那套限定版大師畫具的官方定價差不多的樣子。”老楊點點頭,又用力搖搖頭,“顧老弟,雖然畫具是我送你的,可還是得提一句。有些東西標幾萬歐,是為了給品牌貼金。有些東西或許看上去也是幾萬歐,但根本就不是錢的事情?!?
“純金的,真漂亮?!鳖櫈榻浾f道。
他最擅長搞這個了。
“顧老弟,你運氣好?!?
“而有些東西,是拿著幾倍的錢,都完全買不到的,大收藏家的情誼就是后者?!?
美得跟一只在趴在井口的癩蛤蟆,忽然夢到自己吃到了白天鵝的肉似的。
老楊出神的暢想著。
“安娜·伊蓮娜女士贈予我的雋永而讓她珍視的情誼,限定版,獨一份兒。這比戴個爛大街的理查德·米爾或者百達翡麗的金表更有范兒?!?
見顧為經依然神色平靜,似乎沒有美到,沒有聽進去。
“混藝術圈,混到一定層次,能用錢買的到的東西,就不值錢了。畫也好,穿搭佩飾也罷,用錢買不來的,天底下獨一份兒的東西,才是真正讓大家羨慕的?!?
老楊神色惋惜,一臉暴殄天物,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自從曹老爺子把這條項鏈交給他,讓他送過來的那一刻。
“這可是我親眼看到,那位伊蓮娜小姐從……從脖子上摘下來的。”
中年人舔舔嘴唇,“畫具只要有錢能買到的,限定版的大師畫具雖然號稱限量發(fā)行五百套,但我有點懷疑它至今為止,未必能湊齊了500個有錢沒處花的韭菜客戶,可能生產出來的,到現(xiàn)在都還沒賣完呢?!?
老楊原本還是準備無縫隙的插入兩個類似“看到那一幕,我瞬間就皈依了天父,何止是皈依了天父,我簡直恨不得想像真正的耶穌一樣,被那位漂亮的小姐擠藏在胸口溫熱香暖的雪山之中,為此,被釘上十字架的痛又算的了什么呢?”之流,帶點顏色油油的精妙葷段子,活躍一下氣氛。
楊德康同學就已經很有代入感的,把應該怎么裝逼,都替顧為經考慮好了。
曹軒的私人助理瞅了瞅旁邊的年輕人,忽然偷偷問道。
讓大家發(fā)出男人都懂的會心的笑容。
“顧老弟,你信天主教不?”
生怕顧為經不知道此舉的意義,他還特地出聲提醒了一句。
有些人似乎天生就帶有威嚴。
不一定是財富的威嚴。
伊蓮娜小姐也只能算是超級有錢人中的中上流水平。
她這種大地主婆優(yōu)點頂多是財務狀況穩(wěn)定。
風險“頭寸”不高。
和老美硅谷,或者歐洲專業(yè)玩錢的金融家,賺錢速度還是遠遠不如的。
老楊打過交道的有錢人海了去了,也不乏或許能在富豪榜上的排名更高的存在,能帶給他壓力的人卻很少。
無論是克魯格兄弟銀行手中能帶來的資金流數(shù)量,還是對藝術產業(yè)徹頭徹尾重新改造一番的野心,都要比伊蓮娜家族更多更大。
可老楊當著奧勒的面,照樣黃段子講的飛起,還把他比作分開腿趴在中空母牛雕塑里的克里特王后,風騷的不要不要的。
然而。
偏偏縱使間隔幾千公里的距離,想起安娜的樣子的時刻,老楊依舊忽然就“痿”了。
不光丑陋會讓人畏懼。
漂亮到了一定程度,就變的具有了壓迫力,像是天使后腦所燃燒著的永遠明亮的光環(huán)一樣,變成了威嚴。
安娜小姐似乎天生就帶著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
每當在和伊蓮娜小姐有關的事情的時候,老楊身上那層油膩大叔的外殼就會被燒灼的褪去。
又變成了十八歲的純情少年。
“人家大收藏家的心意么,信個教,能帶著它,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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