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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洋場被漫天紅綢染成霞色，青幫碼頭的爆竹聲震碎黃浦江的晨霧。八抬大轎從外灘蜿蜒至城隍廟，白俄樂隊奏響中西合璧的喜樂。六個新娘的嫁衣各有千秋——蘇總身著綴滿翡翠的云錦婚服，身姿挺拔地執(zhí)起紅綢，曾經(jīng)的輪椅早已換成了繡著金線鸞鳳的檀木手杖；影子一襲改良玄色婚服，銀線繡就的曼珠沙華在腰間怒放；陸驚鴻的紅裙開衩至腰，露出綁著槍套的修長雙腿；葉清晏的婚紗綴滿珍珠，頭紗下暗藏微型手槍；蘇綰棠的襦裙繡著并蒂六蓮，軟劍化作了腰間銀鏈；林小滿的旗袍滾著金絲邊，藥箱造型的手包里藏著救命銀針。

新房內(nèi)，檀木床榻垂下六道不同花色的錦帳。陸驚鴻率先扯開梁平的衣襟，銅鈴纏住他的領(lǐng)帶：“姐妹們，說好的‘六美戲新郎’，可別讓他逃了！”葉清晏指尖在鋼琴上落下激昂音符，藍(lán)寶石戒指勾住他的下巴；蘇綰棠將繡帕覆上他雙眼，軟劍挑開他的腰帶；影子無聲貼近，冰涼匕首抵在他后頸，卻在耳后印下輕吻；蘇總手持鎏金手杖，步步生蓮地靠近，玉指挑起他的下頜，紅甲在他唇上烙下艷麗印記；林小滿紅著臉躲在最后，被陸驚鴻一把拽到他懷中。

“梁老大，”六個聲音交織成蠱惑的網(wǎng)，“準(zhǔn)備好償還這六份情債了嗎？”燭火突然炸裂，映著滿室糾纏的身影，紅燭淚順著喜字蜿蜒而下，將這場空前絕后的婚禮，永遠(yuǎn)烙進(jìn)了上海灘的傳奇里。

陸驚鴻笑得前俯后仰，銅鈴撞出清脆的亂響，一把勾住梁平的脖子：“現(xiàn)在喊吃不消？晚了！”她咬著他耳垂低語，“昨夜你在拳場打倒十個壯漢的狠勁哪去了？”葉清晏指尖在他后背游走，將琴譜折成紙飛機(jī)掠過眾人頭頂，“蜜月嘛，我們早有打算——去中東看沙漠槍戰(zhàn)，到巴黎聽肖邦夜曲，再回江南繡坊看綰棠制衣，如何？”

蘇總拄著鎏金手杖，優(yōu)雅地挑起他的下巴，紅甲劃過他發(fā)燙的臉頰：“我們六個，各有各的‘討債’法子?！彼砗蟮钠溜L(fēng)上，六幅美人圖與眼前人重疊，“影子的暗器、小滿的銀針、驚鴻的雙槍……往后你這青幫老大，可要習(xí)慣被我們‘保護(hù)’了?！?

影子無聲地貼近，冰涼的義眼映出他泛紅的耳尖，匕首挑開他領(lǐng)口的盤扣，卻將一枚刻著“影”字的玉佩塞進(jìn)他掌心。林小滿羞怯地絞著帕子，突然從藥箱掏出瓶紅色藥粉：“這是我新研制的……強(qiáng)身健體的方子?！痹捨凑f完，就被蘇綰棠拉進(jìn)懷里，繡著并蒂蓮的袖子輕輕掩住她發(fā)燙的臉。

梁平被六人困在中央，看著陸驚鴻腰間晃動的槍套、葉清晏隨時能掏槍的婚紗暗袋、蘇總手杖里若隱若現(xiàn)的劍鋒，忽然覺得這“情債”比青幫任何一場硬仗都難招架。“你們這是要把我榨干！”他無奈地笑，卻任由蘇綰棠將繡著六人名諱的同心結(jié)系在他腕間。

燭火搖曳間，六重錦帳緩緩落下。陸驚鴻的笑聲混著葉清晏的琴音，蘇總的低語交織著影子的輕吻，林小滿的藥香纏繞著蘇綰棠的繡線，將整個新房織成溫柔又危險的網(wǎng)。黃浦江的汽笛聲遠(yuǎn)遠(yuǎn)傳來，仿佛在為這場專屬于青幫老大的“劫難”奏響序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