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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顧先生說,藝術論文,藝術論文,既有藝術性的一面,又有科學性的一面?!钡溔说恼f道。“藝術性的一面,應該是關于人如何去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科學性的一面,則應該是關于,人如何去面對客觀世界的……”
他不斷的喘息。
亞歷山大臉頰兩側(cè)高高凸起的顴骨隨著他面部肌肉的變化,給人如兩柄聳立的刀子般的觀感。
“……開場介紹的時候,顧為經(jīng)一直說自己先想做個好的藝術家,再做好的學問。那我問你,那我問你……如果一個人連誠實的面對自己都做不到,怎么保證他能誠實面對在場的所有的觀眾?”
“這是很嚴重的誣蔑。”顧為經(jīng)說道,“我不想——”
……
亞歷山大根本依舊不理顧為經(jīng)的話。
他任由顧為經(jīng)辯解,而他自己則說自己的。
男人擰著眉毛,聲音沉重而肅穆,把自己當成了這場關于道德審判的法官。
“顧為經(jīng)先生今天能在這里,能讓主辦方提供這個舞臺,在濱海藝術中心的歌劇廳里舉行一場學術對話,究其根本,最核心的原因就只有一個。因為他是本屆雙年展的參展藝術家,在場的評委和學者們是獅城雙年展的評委,在場的觀眾們是新加坡雙年展的觀眾。”
“如果他連參展畫都是假的,那么事實上,他就根本沒有資格坐在這個舞臺上?!?
“就是因為我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所以我才明白。出于學者的道德和責任,我絕對不能輸?shù)暨@場辯論,無論是付出什么樣的代價,哪怕是讓我承受污名。”
他舔著嘴唇,眼神中浮現(xiàn)出痛苦的神色。
“我剛剛不想提這件事,是為了卡美爾。我擔心大家把顧為經(jīng)個人行為和卡美爾聯(lián)系到了一起。這對卡美爾太不公平。我剛剛?cè)鲋e,也是為了卡美爾,我擔心大家因為我個人做研究時淺薄的疏漏,而和卡美爾聯(lián)系到了一起,這對卡美爾太不公平,所以我腦子一熱,就撒了一個謊?!?
“我再次道歉?!?
“如果大家需要的話,我愿意付出一切努力,去證明自己的誠意。我甚至可以跪在這里。對不起,我撒謊了?!?
亞歷山大又一次深呼吸,懇切的仿佛要從眼中流出兩行熱淚。
“現(xiàn)在,我要提起這件事,是因為我實在不得不提起這件事,我沒有了選擇,也沒有保持沉默的權(quán)力。不是為了我自己,而也是為了卡美爾。有些人撒了謊,是為了更加高尚的誠實。有些人看上去表現(xiàn)的非常真誠,是為了撒更大的謊言!”
“曾有秘密人士告訴我,關于顧為經(jīng)的那幅參展畫,和另外一位叫做崔小明的參展畫家的作品之間,有以下這些‘有趣’的地方——”
……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流言蜚語無處不在,無孔不入。
說話間,亞歷山大回憶起他從《油畫》雜志的紐茲蘭副主編桌子上,“無意”間所看到材料上所寫的內(nèi)容。
天地良心。
他不知道這是單純的巧合,亦或者有人曾有意想讓他們這些嘉賓看到這些東西。
但亞歷山大是真的真的真的,從來沒有打算主動提起這件事情。
真的沒有!
天地良心。
他覺得自己和顧為經(jīng)是一邊的!
他們是一伙的,懂么!
他們懷著相似的目的,帶著同樣的欲望,來到了《油畫》雜志社的采訪現(xiàn)場。
亞歷山大可以指責顧為經(jīng)心中帶著偏見,但直接攻擊顧為經(jīng)是個擅于弄虛作假的人,反而會削弱“雷雨天的老教堂”這幅畫存在的可信性。
亞歷山大怎么會做這么愚蠢的事情,被別人當槍使呢?
天地良心!
他奶奶的,亞歷山大敢用他祖母的名節(jié)發(fā)誓。
他確實不相信真的有這么巧的事情。然而,他僅是認真的懷疑,自己之所以能碰巧在無人的情況下在紐茲蘭的桌子邊的閱讀柜上,看到了那份材料,是有人在特意想要提醒他留個心眼。
提醒他應該替顧為經(jīng)提起一份警惕。
他能看到這份材料,很可能其他嘉賓也能。
萬一。
萬一。
萬一采訪的現(xiàn)場,有人跳出來以這件事為武器,指責顧為經(jīng)是否誠實,比如羅辛斯——他們也好事先有個準備,別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現(xiàn)在亞歷山大都想笑。
誰能預料到,采訪的現(xiàn)場變成了這個鬼樣子呢。
大噴子羅辛斯確實開場就跳出來騎臉輸出顧為經(jīng)了,這家伙都在那里“don’tfuckingcare”了,卻碰都沒有碰這件事一下。
不知道是羅辛斯不知道這件事,還是出于什么其他目的,把這件事直接略過了。
反倒是自己。
這些材料,成為了亞歷山大挽回名譽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陣營互換了屬于是。
這個世界真的好荒謬。
亞歷山大知道鬧了那么大的笑話之后,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繼續(xù)在論文的細節(jié)上和顧為經(jīng)辯論了。
唯一反敗為勝的辦法,就只能繼續(xù)上升到人身攻擊的高度了。
沒辦法,他知道在《油畫》雜志的現(xiàn)場采訪里被人們當成笑柄是個什么樣的下場,他不能接受這一點。
他鬧了一個大笑話。
現(xiàn)在不是顧為經(jīng)和他計較不計較的問題,而是無論大小,在藝術界最權(quán)威雜志的鏡頭里,任何笑話都會成為伴隨著終身的污點。
為了洗刷這個污點。
亞歷山大只能想辦法去向大家證明——
他看上去像個騙子,卻是出于非常正義的目的。
顧為經(jīng)看上去很真誠,他卻才是那個更可怕的撒謊者。
到現(xiàn)在為止,亞歷山大只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
安娜·伊蓮娜。
哪怕到了現(xiàn)在,亞歷山大能用怨毒的目光看向顧為經(jīng),卻不敢埋怨安娜,他甚至連在心里記仇都不敢。
他只是很困惑。
為什么?
為什么安娜會在那么關鍵的一刻,突然陰了他一手。
還是說,這個陷阱原本其實是安娜給顧為經(jīng)準備的,畢竟她先問的顧為經(jīng)。沒想到,顧為經(jīng)碰巧跑掉了,而他則掉了進去?
伊蓮娜小姐這樣牛皮的大人物,大概是懶得給別人面子的。
給顧為經(jīng)準備的陷阱,亞歷山大掉進去了,算他沒本事。就算那不是給他準備的東西,她也不會改變計劃,照樣也被一視同仁的給碾碎了。
亞歷山大心中想著安娜對他露出的仿佛幻覺一樣的笑容。
他心中茫然不解。
——
wdNmd!
臺下崔小明聽著亞歷山大用審判罪人似的語氣,把那份他之前所準備好的材料上的內(nèi)容一條條的概括敘述出來。
年輕人心中有一百句罵人的臟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不是,哥們,別這么玩。
錯了,大哥,我錯了,求求你了,有什么錯我認,請別跑來貼我好不好。
想不開不介意的話,可以把腦袋摘下來拿去洗手間里沖沖清醒一下,拉著別人一起摸電門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您有沒有社會公德心啊!
亞歷山大把崔小明當成了閑魚翻身的最后一根稻草,卻沒考慮過,崔小明愿不愿意被他當成救命稻草一起拉下水去。他之前準備那些材料,可不是為了被亞歷山大這種人,在這種情況下念出來的。
這家伙剛剛才鬧了個大笑話。
亞歷山大想跟崔小明一起組個“自殺小隊”,人家崔小明可不想跟他這種小丑玩好伐。
他剛剛才被人揭破了謊言,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天然便少了三分讓人信服的力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崔小明準備的材料,原本也不是什么鐵證。
廢話。
顧為經(jīng)模仿他是從來就是沒有的事,他能怎么找到鐵證呢?但凡真是鐵證,他就直接交到創(chuàng)作倫理委員會,或者自己跑到舞臺上對著鏡頭說去了,還用的著費這些心思,讓父親藏頭露尾偷偷往人家酒店房間的門縫里塞,連自己站出來的勇氣都沒有么?
聚光燈下的世界充滿了八卦,但得《油畫》雜志愿意站在他的背后,起碼,得安娜·伊蓮娜愿意對這樣的消息感興趣,才可以營銷一下。
現(xiàn)在的事情是崔小明猛然意識到,他既沒有靠譜的證據(jù),主持人很可能也不和他站在一起,亞歷山大自己身上的小丑面具的油彩都沒擦干凈呢,就揮揮手對著鏡頭表示,“邀請親愛的朋友崔小明”和他共舞一曲。
這個年輕人不麻誰麻?
崔小明當然盼望著,能借著這機會,伊蓮娜小姐手起刀落,就把顧為經(jīng)的狗頭給砍了。
他心中無比希望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直到此刻。
他都盼望著這一切出現(xiàn),為此,他愿意向漫天的神佛祈禱。
崔小明又痛苦的明白……這很可能是小概率的事件。
亞歷山大沒想明白伊蓮娜小姐為什么陰了他一手。
崔小明想明白了。
他不清楚這里面有沒有什么復雜的內(nèi)幕,他卻以自己特有的敏銳,在安娜在投影幕布上打出《油畫》獲得的檔案的那一刻,便嗅到了不安的氣息。
伊蓮娜小姐口袋里的船票,無疑,又極大程度上的加重了他的不安。
中間稍有轉(zhuǎn)折。
可當安娜隨便出手,就把亞歷山大埋坑里之后,他已經(jīng)放棄了幻想。
邏輯很簡單。
崔小明原本相信自己是賭神,相信他一定是這場賭局的勝利者,他相信時來天地皆同力。
他相信自己不只是一個人,他還是一些人的代言人。
從父親的手機上收到那張照片開始,他就相信有些人比他自己更希望他贏,比如……唐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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