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板寫手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93章 土路上的月光印,我家住在大陜北,畫板寫手,樂可小說),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guān)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并且關(guān)閉廣告屏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xiàn)內(nèi)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晨露還懸在棗刺上,秀蘭的灶臺前已飄起棗花饃的甜香。圓圓踮腳往爐膛里添柴火,看著奶奶用棗木模子在面團上壓出花紋:\"奶奶,張叔的三輪車該回來了吧?\" 老人用袖口擦了擦模子上的面粉:\"該回來了,昨兒夜里我聽見銅鈴鐺響,準是走到塬坡下了。\"
李虎的車間里,刨子在棗木板上滑行,留下薄如蟬翼的刨花。安娜捧著剛刻好的棗木書簽,忽然指著木料上的結(jié)疤:\"師傅,這個疤像不像咱村口的老槐樹?\" 他停下手中的活,指尖撫過凹凸的紋理:\"老輩人說,樹疤是時光打的補丁,\" 忽然笑了,\"就像咱曬谷場的拼布布袋,破破爛爛的,卻最經(jīng)用。\"
建軍蹲在棗林深處,看小吳給新栽的棗樹苗澆水。陶罐里的水順著棗木勺柄流進樹根,老人忽然指著樹苗歪斜的枝干:\"別硬掰直,\" 他用草繩輕輕纏繞樹干,\"樹和人一樣,得順著勁兒長。\" 遠處,王嬸和劉嫂挎著竹籃走來,籃里裝著新收的酸棗:\"建軍啊,咱把這酸棗釀成醋,準比城里的陳醋香。\"
晌午時分,三輪車的突突聲終于從塬坡下傳來。張哥的藍布衫上沾滿了土灰,卻舉著張紅紙在曬谷場打轉(zhuǎn):\"梅??!百貨大樓要跟咱簽長期合同!\" 他掏出兜里的玻璃罐,里面裝著城里人送的水果糖,\"王主任說,咱的棗花布袋成了 ' 非遺網(wǎng)紅 ',連省城的報社都要來采訪!\"
秀蘭的繃架前圍滿了人,北京來的游客小敏舉著手機對準張哥:\"張叔,您跑運輸這么多年,最怕啥呀?\" 他撓著頭笑:\"最怕車鏈子斷在野地里,\" 忽然指著車把上的銅鈴鐺,\"不過有這鈴鐺陪著,心里就踏實,就像咱陳家洼人,不管走到哪兒,背后都有鄉(xiāng)親們撐著。\"
申時末,曬谷場的石桌上鋪開了新收的酸棗。李梅捏著顆帶刺的果實,忽然想起建軍說的 \"酸棗釀醋法\":\"王嬸,咱把醋壇子封在老窯洞吧?\" 對方正往竹篩里撿酸棗,抬頭應(yīng)道:\"中,用你秀蘭嬸陪嫁的陶甕,那甕底還刻著 ' 五谷豐登 ' 呢。\" 劉嫂跟著笑:\"封壇時得唱段信天游,老輩人說,醋壇子愛聽咱黃土的調(diào)。\"
暮色漫過塬坡時,曬谷場亮起了馬燈。村民們圍坐在棗木桌旁,給新打的棗木盒系紅繩。秀蘭教小敏用棗花給醋壇拓印,淡金色的花瓣落在深褐色的陶甕上,像給歲月蓋了枚郵戳。\"大姐,\" 小敏摸著甕身上的針腳補丁,\"這醋壇比博物館的文物還好看。\" 老人搖頭:\"好看頂啥用,\" 她指著甕底的刻痕,\"咱要的是醋香能傳十里,就像咱陳家洼的名聲,靠的是實誠。\"
深夜,秀蘭坐在炕上縫補張哥磨破的布衫。圓圓趴在她膝頭,看月光給曬谷場的棗木架鍍上銀邊:\"奶奶,省城的報社啥樣?\" 老人的針腳穿過藍布,忽然想起年輕時見過的汽車:\"報社啊,就像咱村口的大槐樹,能讓好多人在底下歇腳,聽咱講棗林的故事。\" 窗外,李虎的車間還亮著燈,他在給安娜講解如何用棗木楔子加固醋壇的木蓋,聲音混著夜風,飄向遠處的棗林。
塬坡上的窯洞漸次熄滅了燈,只有建軍的觀測站還亮著燈。老人對著新寫的《護棗經(jīng)》增補篇輕笑,今天記下的酸棗釀醋法,能讓村里多份進項。他吧嗒著旱煙,煙鍋里的火光一明一滅,映著墻上的 \"豐年圖\" 繡片 —— 那是村民們用碎布拼成的陳家洼全景,每針每線都藏著汗水和希望。
當?shù)谝活w露珠墜入棗林,整個塬坡還在沉睡。只有棗樹在微風中輕輕搖晃,將昨夜的月光抖落在土路上,印出車轍和腳印交織的圖案。這些帶著汗?jié)n和笑紋的印記,即將隨著張哥的三輪車,隨著腌制的酸棗醋、新打的棗木盒,走向更遠的地方,告訴世界:黃土地的致富路,從來不是靠捷徑,而是靠一輩輩人用腳掌丈量、用手掌耕耘,把希望,釀成了醋香和棗甜,把日子,過成了信天游里的長調(diào)。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
我家住在大陜北所有內(nèi)容均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樂可小說只為原作者畫板寫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畫板寫手并收藏我家住在大陜北最新章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