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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初眉眼挑了挑，“侯爺確定要看嗎？”

江柚白伸手去掀枕頭，李云初慌忙阻攔，兩人拉扯間，她故意腳下一絆，整個(gè)人撲進(jìn)他懷里。

“砰！”

兩人重重跌在床榻上，李云初趁機(jī)將枕下的復(fù)刻泥踢到床底，同時(shí)迅速從袖中抽出一方素白帕子，塞回枕下。

江柚白一把掀開枕頭，卻發(fā)現(xiàn)下面只有一方繡著青蓮的舊帕。

他皺眉拾起帕子，指腹摩挲過已經(jīng)泛黃的繡線。

“這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李云初聲音忽然輕了下來，“她說……若我日后遇到真心喜歡的人，便將這帕子贈他。”

她抬眸，眼中漾著水光：“既然侯爺拿到了它，那我就把這帕子贈與侯爺，也算是表明我的心意?！?

江柚白盯著帕子看了片刻，突然像被燙到般甩手扔開，帕子輕飄飄落在床角。

“臟！”

李云初眼眶瞬間紅了：“我的喜歡，就這般讓侯爺看不上嗎？”

江柚白不答，只是俯身逼近，手掌撐在她耳側(cè)，黑眸如深淵般鎖住她：“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故意折騰我？”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著淡淡的藥香。

李云初能清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有懷疑，有審視，還有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

她指尖微微蜷縮，卻仰起臉笑得明媚：“侯爺若不信，不如現(xiàn)在就把我的心剖出來看看？”

他盯著她看了許久，似乎在辨別什么。

忽然，他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冷聲道：“睡覺！”

李云初睫毛輕顫，掃過他掌心，卻不肯安分。

她順勢往前一靠，整個(gè)人縮進(jìn)他懷里，臉頰貼在他胸前，聲音軟糯：“我要侯爺陪著我睡覺，侯爺拍拍我的后背?！?

江柚白：“……”

“以前每當(dāng)我睡不著的時(shí)候，我娘親都是這樣哄我睡的。”她仰起臉，眸中映著燭火，澄澈得仿佛不諳世事。

“就拍拍后背……好不好？”

江柚白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顯然在掙扎。

他此刻只想拒絕她，并且立刻起身離開。

這女人分明另有所圖！

可看著她微微泛紅的眼眶，一副乖巧依賴的模樣，他喉結(jié)滾動了下，終究沒說出刻薄的話。

“僅此一次！”

他生硬地抬起手，掌心輕輕落在她后背，力道僵硬得像在拍一塊木頭。

李云初得逞地閉上眼，心里盤算著等他睡著后如何取他的掌印。

然而——

藥效漸漸上涌，暖意從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他的手掌起初還帶著幾分不耐，可拍著拍著，節(jié)奏竟不自覺地輕柔下來，像是一種久遠(yuǎn)的、連他自己都遺忘的本能。

李云初想睜眼，想保持清醒，可他的氣息太過安穩(wěn)，胸膛的溫度太過舒適……

不行，不能睡……

要拿掌印……

就……瞇一會兒……

她的意識漸漸模糊，最終陷入黑甜的夢鄉(xiāng)。

江柚白聽著懷中人逐漸均勻的呼吸，手上的動作緩緩?fù)Ｏ隆?

燭火搖曳，他低頭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眸色深暗難辨。

——

晨光透過紗窗灑落，李云初緩緩睜開雙眼。

她猛地一個(gè)機(jī)靈，往旁邊一看。

身側(cè)空空如也，江柚白早已不見蹤影。

她懊惱地攥緊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