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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潤的觸感落在喉結(jié)，順著頸動脈攀援而上。江逾白在混亂中摸到對方后頸的舊傷疤，高二那年籃球賽，他背著扭傷的季昭言穿過三條街，那時這個位置全是咸澀的汗水。

\"你體溫還是這么低。\"季昭言嘆息著咬住他耳垂，\"明明說要當(dāng)我的恒星...\"

黑暗中響起玻璃瓶輕碰的脆響，十七年前的銀杏葉在彼此指間沙沙作響。江逾白終于嘗到柿子糖霜的味道，混著咸澀的，不知是誰的眼淚。

第三章 雨幕真相

生物實驗室的雨聲敲打窗欞，季昭言白大褂下的腕骨伶仃得驚人。他正在分離的dNA凝膠在藍(lán)光下泛著幽微的熒光，像極了十七年前摔碎的玻璃瓶。

\"當(dāng)年你父親來找過我。\"他突然開口，移液槍在Ep管上方懸停，\"說江叔叔的升遷審查，經(jīng)不起同性緋聞。\"

離心機發(fā)出沉悶嗡鳴。江逾白看見他脖頸浮現(xiàn)淡青血管，如同那年暴雨夜自己在他鎖骨咬出的瘀痕。

\"所以那封情書...\"喉間泛起鐵銹味。

\"是我故意讓你看見的。\"季昭言摘下護(hù)目鏡，眼底晃著破碎的星芒，\"教導(dǎo)主任辦公室的監(jiān)控，我提前看過角度。\"

雨幕中炸開十七年前的驚雷。江逾白想起那個黃昏，自己攥著從垃圾桶撿回的情書殘頁，上面陌生的字跡寫著\"昭言學(xué)長\"。而此刻眼前人從標(biāo)本夾層抽出一模一樣的信紙，泛黃處是他熟悉的字跡：【逾白，等我們都足夠強大到對抗世界...】

\"為什么要用這種方式...\"儀器警報聲刺耳響起。

\"因為你要去普林斯頓的天體物理系！\"季昭言突然扯開領(lǐng)口，月牙疤在冷光下泛紅，\"而當(dāng)時我連母親的手術(shù)費都湊不齊！江逾白，平行線要怎么相交？除非...\"

他的聲音被吞進(jìn)暴烈的吻里。離心管滾落在地，凝膠狀的記憶在雨中融化。江逾白嘗到血腥味，不知是誰咬破了誰的舌尖。十七年時光在消毒水氣味的雨里倒流，他們又變回躲在閣樓接吻的少年，帶電的云層在頭頂積聚。

\"現(xiàn)在我有自己的實驗室了。\"季昭言喘息著扯開他的領(lǐng)帶，\"江教授要不要檢查一下，當(dāng)年沒做完的...dNA配對實驗？\"

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十七道銀河，最亮的e星墜落在相纏的指間。恒溫培養(yǎng)箱的數(shù)字跳動著37.2c，那是人體心臟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