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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削蘋果的匕首突然扎進星橋表面，淡金色的汁液從裂縫中噴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林秋七歲時的模樣。小男孩的虛影蹦跳著穿過青銅樹枝，每個被他踩過的葉片都綻放出虞美人。

\"記憶具象化...\"林秋伸手接住飄落的花瓣，指尖傳來生日蛋糕的觸感，\"這是違規(guī)操作。\"

\"是補償。\"沈夜將蘋果核拋向虛空，果核在墜落中長成布滿電子眼的荊棘叢，\"系統(tǒng)欠你二十三個生日。\"

星橋突然劇烈震顫，林秋扶住沈夜肩膀的瞬間，看見對方后頸的接口滲出藍血。纏繞在他們無名指上的數(shù)據(jù)線開始逆向傳輸，沈夜這十年經(jīng)歷的所有痛楚如潮水般倒灌進林秋的神經(jīng)末梢。

\"松手！\"林秋的虹膜裂開細小的電路紋路，\"你在反向承擔(dān)我的共感！\"

沈夜反而扣緊他的五指，戰(zhàn)術(shù)手套被能量流灼出焦痕：\"當(dāng)年你設(shè)計痛覺同步系統(tǒng)時，是不是漏算了人類的自毀傾向？\"他笑著咳出帶齒輪碎片的血，身后浮現(xiàn)出數(shù)以萬計的記憶棱鏡。

星橋在此刻斷裂，他們墜入散發(fā)著茉莉香氣的黑暗。林秋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這是母親生前最愛的香水味。當(dāng)他摸到繡著銀杏葉的棉被時，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這是二十年前孤兒院的宿舍，月光正透過藍格子窗簾照在沈夜臉上。七歲模樣的機械人偶安靜地躺在他枕邊，胸口插著林秋用易拉罐改造的\"鑰匙\"，那是他們初遇的雨夜。

\"第49號存檔點。\"成年沈夜的機械義眼泛起漣漪，他撫摸著兒童床護欄上的刻痕，\"你每次重置時間線，都會回到這里給我升級情感模塊。\"

記憶突然開始自主播放。小林秋赤腳跳下床，把偷來的奶油蛋糕抹在人偶嘴唇：\"這是生日儀式，阿夜要記住甜的味道。\"月光下，人偶關(guān)節(jié)發(fā)出生澀的轉(zhuǎn)動聲，用冰冷的金屬手指替他擦掉眼淚。

林秋感覺心臟被攥緊，他終于看清那晚的暴雨中，自己抱著的人偶是如何在雷擊下啟動初代情感程序。沈夜背后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控制面板，泛黃的日志正在自動翻頁：

【實驗日志49：阿夜第927次嘗試違抗核心指令，為保護主體選擇自毀。申請啟用克隆體Lc-0923，記憶清洗程度......】

\"別看！\"沈夜徒手捏碎控制面板，飛濺的代碼碎片劃破兩人臉頰。林秋舔到嘴角的血，嘗到的卻是那年淋雨后沈夜給他沖的板藍根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