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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縣的秋日陽光像融化的蜜糖，潑灑在縣衙后院臨時搭建的喜棚上。紅布扎成的燈籠在風中晃悠，\"囍\"字被貼得歪歪扭扭，王二虎站在梯子上掛彩帶，一不小心摔進稻草堆，惹得圍觀百姓哄笑。張?zhí)炱娲┲簧硐吹冒l(fā)白的紅袍，腰間的紅褲衩若隱若現(xiàn)，活像個偷穿喜服的胖娃娃。

\"新郎新娘進場！\"他捏著嗓子喊，驚堂木拍得震天響。

土匪頭子黑風豹穿著補丁摞補丁的喜服，脖子上還掛著串大蒜——據(jù)說是用來辟邪的。新娘李翠娥則是城西獵戶之女，此刻蒙著紅蓋頭，手里攥著張?zhí)炱嫠偷腬"新娘專屬剪刀\"，據(jù)說能剪爛負心漢的衣角。

\"一拜天地！\"張?zhí)炱婧巴?，忽然皺眉，\"黑風豹，你彎腰跟插秧似的，重來！\"

\"大人，\"黑風豹撓頭，\"俺從沒拜過天地...\"

\"沒拜過就好好學！\"張?zhí)炱媸痉吨鴱澭?，肥碩的肚皮差點碰到地面，\"看好了，要像這樣虔誠——畢竟你娶的是媳婦，不是殺豬刀！\"

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哄笑，李翠娥的紅蓋頭下傳來悶笑。蘇清月穿著幕僚青衫站在一旁，指尖捏著折扇，卻在看見張?zhí)炱娴幕訒r，忍不住輕咳兩聲掩飾笑意。

\"二拜高堂！\"張?zhí)炱婧巴辏鋈恢赶蛱K清月，\"這是本縣表妹，代你高堂受禮！\"

\"??？\"黑風豹傻眼，卻還是乖乖鞠躬。蘇清月無奈上前，受了這一拜，眼神卻瞥向張?zhí)炱?，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縣太爺，你這司儀當?shù)迷絹碓诫x譜了。\"

\"離譜？\"張?zhí)炱嬲Ｑ?，\"這叫創(chuàng)新——對了，等會兒有驚喜。\"

\"夫妻對拜！\"

黑風豹轉(zhuǎn)身時太急，喜服袖子掃到喜桌上的酒碗，張?zhí)炱嫜奂彩挚旖幼?，卻故意晃了晃：\"交杯酒來了！這可是本縣特制的‘夫妻同心酒’，喝了以后吵架不還手，挨打不還口！\"

\"這么厲害？\"黑風豹咽了咽口水，\"啥酒??？\"

\"喝了就知道。\"張?zhí)炱孢肿煨Γf給他一碗醋加辣椒水，又給李翠娥一碗蜂蜜水，\"來，勾著脖子喝！\"

兩人剛喝一口，黑風豹就辣得直哭，李翠娥卻笑得直不起腰。張?zhí)炱媾闹笸群埃篭"看！這就是日子！他辣你甜，你甜他辣，互補！\"

\"大人，\"黑風豹辣得直吸氣，\"這酒比俺們土匪窩的井水還難喝！\"

\"難喝就對了！\"張?zhí)炱嬲裾裼性~，\"日子就像這碗酒，酸甜苦辣都得嘗。不過——\"他忽然壓低聲音，指了指李翠娥的紅蓋頭，\"掀開以后，保證甜如蜜！\"

黑風豹咽了咽口水，手抖著掀開紅蓋頭。李翠娥忽然掏出剪刀，寒光一閃：\"敢對我不好，就剪了你！\"

全場哄笑，王二虎拍著大腿喊：\"新娘子厲害！這才是俺們清水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