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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

明晴黑著臉為歲歲脫去三件衣服，只留下兩層薄薄的衣裳，審視的目光將乳娘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為何不許我脫去大阿哥衣裳？”

乳娘被她看得頭皮發(fā)緊，趕緊解釋：“主子恕罪，奴婢不是質(zhì)疑主子，只是許嬤嬤有交代，大阿哥年幼，身子弱，只有裹厚實點才不容易染病！”

“許嬤嬤說的？”明晴很快抓住其中字眼，瞇起眼睛質(zhì)問：“你不是大阿哥的乳娘？許嬤嬤沒生養(yǎng)過孩子，不懂這些道理，你難道也不懂？”

“還是說你趁許嬤嬤不在，故意將這陷害大阿哥的事趁機甩到許嬤嬤身上？”

一聲接著一聲嚴厲質(zhì)問，乳娘嚇得臉色慘白，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主子饒命，奴婢真沒有誣陷許嬤嬤，真的，奴婢愿以性命發(fā)誓，絕對沒有誣陷許嬤嬤……”

乳娘一邊磕頭一邊泣不成聲求饒。

明晴坐在歲歲床頭，一邊輕拍他后背，一邊默不作聲看著地上的乳娘。

都到這個生命攸關(guān)的地步了，還會下意識小聲求饒，以免驚醒睡夢中的小主子，看起來倒像是個沒有私心，會疼孩子的。

可天兒都暖和了，還給孩子穿這么多件衣裳，蓋這么重的厚被子，卻又擔心孩子熱著，愿意坐床頭扇一夜團扇……

明晴疑惑的一下又一下輕拍歲歲后背，見乳娘額頭都磕紅了，這才出聲。

“行了，起來問話！”

乳娘一聽，趕緊停下磕頭的動作，哀求的看著她。

“本側(cè)福晉問你，你身為大阿哥乳娘，首要任務(wù)是照顧大阿哥一切生活起居，像這個時候給大阿哥捂如此厚實，該是不該？”

頓了頓，明晴又提醒了一句：“記住了，爺就在正廳坐著，若你膽敢說一句假話，謀害皇子皇孫的罪名是誅九族，你要想想自己能不能承擔？”

一聽到誅九族三個字，乳娘嚇得差點暈過去，哆哆嗦嗦連連點頭：“奴婢知道，大阿哥不該捂如此厚實，出汗會打濕衣裳，濕了干，干了濕容易著涼生病，還容易捂出紅疙瘩。”

“你既清楚有如此多的弊端，為何還要這般做？”明晴聲音越來越冷。

她的聽雪閣看似堅不可摧，如鐵桶般堅固，實則里面都開始長蛀蟲了。

“主子，奴婢真沒有攀扯許嬤嬤，奴婢原也沒打算捂如此厚實，后來有天清早大阿哥咳了一聲，被許嬤嬤撞見，奴婢既挨罵又罰跪了兩個時辰。

奴婢想著許嬤嬤雖沒有生產(chǎn)過，但年歲已高，又伺候了一輩子主子爺，有些道理應(yīng)是奴婢這個平民不知的。

奴婢還想著許嬤嬤不會傷害大阿哥，確實給大阿哥捂厚實后，從未再聽見大阿哥咳一聲，奴婢才如此辦！

最近天兒越發(fā)熱了，大阿哥有些熱得睡不著，奴婢實在沒法子，又擔心被許嬤嬤責罰，只能偷偷拿團扇為大阿哥納涼！

奴婢句句屬實，還望主子明察秋毫！”

說完，乳娘再次磕了下去。

聽起來她確實沒有私心！

但明晴卻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比如小家伙同她睡一塊兒時，穿的衣裳都是正常的，一件汗衫和一件里衣。

怎么獨睡時要捂如此厚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