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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則言走近，便對著宋懷卿行了一個書生禮，站直后便一臉愁容地問：“宋大人，可是小妹的案件已經(jīng)有了新的進(jìn)展？”

“這就要問你了?！彼螒亚鋭傉f一句，宋知妤在旁附和，重重點頭，“對，問你，你為什么要殺了她？”

宋懷卿看了一眼一臉較真盯著段則言的宋知妤，也沒有說什么。

段則言臉上肉眼可見的慌了一下，才沉下臉對宋知妤說：“這位姑娘，沒有證據(jù)的話，最好不要亂說?！?

“我才沒有亂說，你妹妹肚子里都已經(jīng)有了你的孩子，你卻把她殺了，丟到護(hù)城河里去，你真是狼心狗肺?！?

宋知妤審問，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宋懷卿揉了揉額，覺得也沒什么不對，畢竟段小姐出事那晚，段則言早就給出不在場證據(jù)，甚至有人證，證明他在屋里看書。

“你們挖了她的墳？動了她的身體？”

段則言突然雙眼猩紅，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宋懷卿長臂一伸，將宋知妤護(hù)在身后，冷漠地看著段則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們怎么可以動她，為什么要動她，她人都已經(jīng)死了，就不能讓她好好安息嗎？”

段則言很激動，引得書院門房頻頻望來。

宋懷卿冷聲提醒：“正是為了讓她安息，才要查明真相，如果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段小時的關(guān)系，你最好控制一下情緒，否則的話……”

段則言猶如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惡狠狠地盯著宋懷卿，喘著粗氣。

宋知妤覺得好笑至極，涼聲鄙夷：“孩子死了，你來奶了，人死了，你懂愛了，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這話你沒聽說過嗎？”

段則言猶如困獸一樣，痛苦地說：“你懂什么，不是我殺的盈盈，我那么喜歡她，我怎么會殺了她，是她跳下去的，她自己跳下去的。”

“如果她是自己跳下去的，你為什么早不說？是真是假誰知道呢！”

“不是，不是，如果可以，我寧可陪著她一起去死?！倍蝿t言一副壓力過重，陷入癲狂的模樣。

宋知妤拉著宋懷卿默默后退一步。

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宋懷卿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幾句話，將人心理防線擊潰，逼得人主動開口，也是好本事。

“出事的那一天，我們約好了一起離開家，可是到了護(hù)城河那里，她突然就后悔了，她說我們就這么一走，留下爹娘兩人，他們該怎么辦？”

“家中就我們兩個孩子，我也沒有想過從此以后就不管爹娘了，我勸她說，她懷了身孕，過不得一兩個月，肚子就藏不住了，我們可以用小夫妻的名義去外地住一段時間，把孩子生下來再想其他的事情?！?

“爹娘那里，我自會書信和他們說的，爹娘只有我們兩個孩子，雖說很對不起他們，但我相信，爹娘最后會原諒我們的，接受也是早晚的問題，此番離開，也只是不想我和盈盈的事情被人發(fā)現(xiàn)?！?

“身為男子，于我，不過一件風(fēng)流的事情，但是卻能逼死盈盈，同時我也明白，事情鬧大了，爹娘只能留下一個孩子的話，保的人一定是我！這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我顧不上父母，我只能和盈盈離開。我沒有為了她，不要爹娘，可是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們這樣有違人倫，我懂的，我懂的，她壓力大，我也懂的，所以我想和她一起離開，離開這里，一切就都會好起來的，等爹娘接受了，以后換個名字，換個身份再回來，我名正言順娶了她，我們就能永遠(yuǎn)在一起了?！?

“可是她突然說，爹娘養(yǎng)了她一場，她不能自私地?fù)屪叩镂ㄒ坏膬鹤?，她要把我還給爹娘，讓我好好照顧爹娘，替她一起盡孝，然后完全不給我反應(yīng)機(jī)會，就直接跳下了護(hù)城河，我跟著她跳了下去，我想救她，可是我找不到她，我怎么找不到她，怎么會找不到她呢！”

段則言抓著頭發(fā)，整個人如陀螺一樣，原地打轉(zhuǎn)，好似快瘋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