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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衣男子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但那笑意中又透著一絲悲涼：“夠了，剩下的靈力，我的族人們會補(bǔ)上的。”

“那說說最后一件事吧。”

“最后一件事，”藍(lán)衣男子停頓了一下，似有不忍。

“說吧，再慘也不過是神魂俱滅了。”燭九陰此時反而釋然了，他露出一個輕松的笑。

“最后一件事，請，鐘山山神燭九陰赴死，”藍(lán)衣男子說著，展臂俯身，對著燭九陰一揖作到底。

“允了?！睜T九陰灑脫地一擺手，將藍(lán)衣男子扶起。

“但是，必須要獬豸親手將您斬殺，我們需要借助獬豸殘留在您神核上的力量，將秘境與后世建立聯(lián)系，保證秘境會在合適的時機(jī)出世。

在您死后，我會將您的尸身帶走，利用秘法將您復(fù)活成妖獸，和其他妖獸一起關(guān)在秘境里，但您將失去神智，您的尸身與靈魂也將會成為養(yǎng)料?！?

“自己人的養(yǎng)料嗎？”燭九陰問。

“自己人的養(yǎng)料?！彼{(lán)衣男子確信地說。

“好啊，這么看來，我死的很值啊，哈哈哈哈！”燭九陰笑了。

“是的，您將會成為計劃里不可或缺的一環(huán)，”藍(lán)衣男子向燭九陰伸出手，他也笑了：“您放心，在不久之后，我也會陪您一起走的，這條路，您不會孤單?！?

燭九陰握了握他那只手，拍拍他的肩：“算了吧，這條路有我一個人走就夠了?！?

說完，他松開手，捏了個騰云駕霧的訣：“不著急吧？計劃，不著急的話，我想再去看看…我的子民們?！?

藍(lán)衣男子搖搖頭，笑道：“不急，您去吧，時機(jī)到了，我自會通知您。”

燭九陰駕著云走了，藍(lán)衣男子站在山頂，目送著他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他長嘆一聲：“一個人，怎么夠呢……”

藍(lán)衣男子的臉慢慢轉(zhuǎn)向白玖的方向，他的目光似乎透過了白綢，穿越了千年萬年的時空，看到了此刻正在旁觀的白玖：“去告訴他吧…燭九陰沒有辜負(fù)他的信任……”

白玖一驚，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卻見那藍(lán)衣男子一揮衣袖，白玖感覺一股巨力傳來，她的意識一下子被推出了那段記憶。

白玖渾身一抖，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里正握著那塊透明的石頭，石頭看起來似乎黯淡了不少，可能是作為一段為燭九陰正名的記憶，它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吧。

白玖并沒有丟掉它，而是撕下一塊毛毯，小心地將它包好收了起來。

然后披上毛毯，走出了樹林，她沒有去阻止孫悟空繼續(xù)肢解燭九陰剩余的尸體——那是他自己的選擇。

白玖走到了那顆巨大的頭顱旁，輕輕摸了摸這顆帶著無數(shù)傷痕，已經(jīng)幾乎看不出原貌的頭顱。

然后從儲物戒里拿出鏟子，開始在地上挖坑，她知道，即使她放任不管，這顆頭顱也會在一天或兩天后被秘境自行消化掉，可她還是挖了一個足以容納燭九陰殘骸的大坑，在沒有借助任何神力和靈力的情況下，一鏟子一鏟子挖開的。

她要給燭九陰立冢，這是在不暴露他們口中那個“計劃”的情況下，她能為英雄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了。

從剛剛的記憶中，白玖已經(jīng)知道了一件事——現(xiàn)在的天道已經(jīng)不可信了，所以她不能跟除了獬豸外的任何人提起燭九陰，就連孫悟空，她也不打算告訴。

或許為燭九陰正名的事情，只能等戰(zhàn)后了。

白玖將燭九陰巨大的頭顱推入坑中，又將一些他沒有藥用價值的殘骸撿起來，一起拋入坑中，最后將這個坑填上，又砍下一棵樹，削了個無字木碑，插在了燭九陰的墳頭。

這期間，孫悟空一直看著，但他并沒有多問，也沒有上來幫忙。

白玖做完這一切后，在燭九陰的墳前靜默了三分鐘，撣了撣身上的土灰，重新裹上毯子，拿上無禍，走向?qū)O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