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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救治區(qū)距離鐵渣山不算遠，行了一刻時便抵達。

門口兩名衙役守值，主簿交待了一句，很快便有位老者匆匆而來。

“六殿下，這位是礦上的醫(yī)官崔大夫，也負責這次傷患的集中醫(yī)治?！?

老者扯了面上的細麻布，忙拱手行禮。

他的鼻梁兩側有非常深的勒痕，說明常日佩戴，這痕跡秦昭玥可太眼熟了。

“帶我看看，順便說說醫(yī)治的方案。”

“是！”

崔大夫以為只是朝廷例行公事的檢查，一邊引著人往里進一邊講述。

“醫(yī)治區(qū)設穢癥坊、將愈坊、潔凈坊，分別安置重癥、輕癥和留觀傷患。

每坊間距三十步，中間多鋪石灰畫界……”

跟茗煙縣不同，這里的安置和治療都頗有章法。

本來一般的縣城衙門不設醫(yī)官，只是赤巖縣特殊。

鐵礦是官家的營生，出現(xiàn)傷亡又是家常便飯，才破例設了個官職。

秦昭玥上輩子偶有聽聞礦洞坍塌的事故，何況是現(xiàn)在。

聽說開礦用的還是燒爆法，就是用火燒巖石后潑水崩裂礦脈，危險性可想而知。

茶堿中毒這種情況連醫(yī)書上都沒有記載，但礦上的傷勢卻很常見，都有章法可循。

清創(chuàng)用的是治金創(chuàng)傷法，以三鹽七水之液，用細麻布浸透后輕拭創(chuàng)面，蕩滌附著的礦渣。

輕癥傷患用白礬熔于陶罐、加蜂蠟攪勻，待微溫時敷于創(chuàng)面，凝固后形成保護膜；

稍重些的換三黃泥，就是將黃柏、黃連、大黃研末，用苦酒調敷；

再用黃連三錢、黃芩二錢、黃柏二錢、梔子三枚熬成黃連解毒湯內服。

重癥傷患麻煩很多，一般的清創(chuàng)并不管用。

必須使水銀、皂礬、硝石煉制的白降丹，用桑皮紙捻條、蘸藥插入腐肉之中提膿；

待腐肉脫落后，再敷生肌玉紅膏。

問題就出在這里了。

“白降丹提膿的效果一般，若腐肉不去、外邪入侵，能救回來的……十無二三?！?

秦昭玥明白這就是繼發(fā)感染嚴重的意思。

醫(yī)書上應當有剜肉治傷的說法，只不過在現(xiàn)有的滅菌條件下，去不去腐肉的危害哪個更高，她也說不清楚。

聽完大夫的介紹，發(fā)現(xiàn)處理得當，沒有抗生素的話，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對于無能為力的情況，秦昭玥并未內耗，巡視一圈發(fā)現(xiàn)確如醫(yī)官所說，便打算離開。

臨上馬車之前，她想了想還是提了一嘴，

“崔大夫可聽說過一種蛆蟲，只食腐肉不食鮮肉？”

“這……”

秦昭玥提醒一句也便罷了，她只隱約記得一部美劇上的瘸腿醫(yī)生用過這種方法。

能不能找到這種蛆蟲、是否可以消毒用在傷患身上，全是未知。

“若是醫(yī)無可醫(yī)，崔大夫不妨試試?！?

說完不等回應，秦昭玥已經掀開帷幔步入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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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廢棄礦洞之中，江明鳶猛然抽出后腰的匕首，看也不看便往前方刺去。

但下一刻，匕首被兩指夾住、無法寸進。

火折子微弱的亮光中，江明鳶看清了對面那人的模樣，卻怔愣當場。

女子、覆面紗，跟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