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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器三十二年冬，工器皇帝朱載鈞的驗鉛鐲在乾清宮暖閣內輕輕震顫，黃鐘律十五擊的機械振動與萬里之外的金山衛(wèi)蒸汽鐘鼓樓遙相呼應。御案上擺著剛送來的佛郎機「血晶礦脈枯竭」密報，蠟封上的阿茲特克羽蛇神圖騰還帶著坎佩切灣的海風氣息?！阜鹄蓹C的機械獅沒了血晶礦，怕是要拿廢鐵當筋骨了?！顾麑⒚軋筮f給首輔張居正，窗外的雪光映得工禾紋銅漏格外清冷。

張居正展開歐洲輿圖，指尖停在萊茵河中游的美因茨城：「李承恩參將急報，佛郎機黑十字會在科隆大教堂囤積曼陀羅花粉，試圖借冬季逆溫層擴散毒霧。」他指著地圖上的紅色霧區(qū)，「神羅斥候回報，吸入霧氣者會因曼陀羅花粉中毒產生幻聽?！拐f罷，他輕撫信鴿竹筒上的工禾紋銅環(huán)，環(huán)內嵌套的黃鐘律十五擊共振簧片輕輕震顫，這是信鴿穿越萬里的「導航骨」。又從袖中取出另一封竹筒密信，蠟封上的「工器提舉司」印戳尚帶墨西哥火山灰：「俞大猷呈遞的《中美洲善后條陳》已到，懇請陛下批復?！?

朱載鈞接過條陳，掃過「屯田制」「阿茲特克協防軍編練」等條目，目光停在「提舉司印信規(guī)格」處：「俞大猷請賜工禾紋鎏金印，倒是懂得借勢。」他取過御案左側的「大明工器王朝海外諸司印?！?，選中刻有羽蛇神與工禾紋交纏的青銅印坯，「著禮部鑄「墨西哥提舉司之印」，以銅汁澆鑄，印鈕雕象首，象征鎮(zhèn)疆?！?

工器署尚書趙昂呈上蒸汽沖車設計圖，檀木框架上用工禾紋標出共振節(jié)點：「已按陛下旨意，將神機營舊部改組為墨西哥工器衛(wèi)，新制的「蒸汽沖車」已運抵神羅?！顾D動桌上的銅制模型，沖車前端的熟鐵撞角微微發(fā)亮，「沖車覆體以咖啡渣炭混火山灰壓制，可抵佛郎機人的機械振動干擾，撞角內嵌精鋼，專破佛郎機城防設施?！寡约按颂?，他取出一只信鴿，其腿部綁著硫化樹膠護套，護套內嵌薄如蟬翼的銅制共振簧片，「新改良的信鴿導航組件已增至黃鐘律十二擊，可自動匹配沿途蒸汽鐘鼓樓頻率?！?

朱載鈞敲擊案頭的「地脈應力圖譜」：「告訴李承恩，佛郎機沒了石英礦，必然依賴萊茵河的煤炭運輸?！顾哪抗鈷哌^輿圖上的魯爾礦區(qū)，「讓工器衛(wèi)在科隆下游的冰面布設「振頻冰錨」，待佛郎機運煤船經過，便以黃鐘律三擊振動波擊碎冰面。」說罷，他從鴿群中選出一只信鴿，親自為其更換腿部的共振簧片——簧片上刻著「工器乙-三七五」的密文，與金山衛(wèi)蒸汽鐘鼓樓的基頻完美共振。

三日后，萊茵河畔的科布倫茨要塞飄起鵝毛大雪。李承恩站在蒸汽沖車陣列前，驗鉛鐲與沖車的「工禾紋共鳴柱」產生共振。二百輛蒸汽沖車已用防鉛帆布覆蓋，橡膠履帶在積雪中碾出整齊的黃鐘律九轉紋路——那是與神羅火繩槍兵團的進攻節(jié)奏同步的頻率。他腰間的信鴿竹筒突然輕晃，取出一看，信鴿腿部的銅制共振環(huán)正發(fā)出幽藍微光，這是舊金山工器城蒸汽鐘鼓樓的「頻率握手」信號。

「佛郎機運煤船隊已進入伏擊區(qū)！」斥候的振頻哨音穿透雪幕。李承恩揮旗，二百輛沖車同時啟動，黃鐘律九轉的蒸汽轟鳴與神羅士兵的戰(zhàn)吼疊加，竟在河面冰層下形成機械振動疊加效應。前方探路的工器衛(wèi)突然頓足：「冰面下有硫磺炸彈！」此時，一只信鴿沖破霧幕落在李承恩肩頭，其腿部橡膠護套因高頻共振微微發(fā)燙，帶來定王的緊急指令：「黑十字會改良了毒霧配方，速撤軍回防！」

話音未落，佛郎機戰(zhàn)艦的燧發(fā)槍從對岸開火。藍火如鬼火般撕裂冰霧，李承恩的驗鉛鐲瞬間發(fā)燙——那是黑十字會水晶透鏡特有的振動頻率?！竼記_車阻尼層！」他抽出神銳銃敲擊指揮旗，沖車底部的硫化樹膠墊突然膨脹，將鉛彈沖擊力削弱七成，冰層卻因振動疊加出現裂紋。與此同時，他迅速為信鴿更換共振簧片，目送其振翅飛向神羅營地，尾部信標燈隨頻率變換閃爍。

佛郎機運煤船隊的鐵錨剛觸底，就聽見水下傳來轟鳴。大明預先埋設的便攜蒸汽鐘鼓突然啟動，萊茵河底的鵝卵石與沖車共振，竟將整支船隊托離水面。李承恩趁機揮動令旗，二百輛蒸汽沖車如黑色鐵流碾過浮冰，沖車前端的橡膠熟鐵撞角噴出辣椒素霧，在河面犁出寬三丈的通道。此時，又一只信鴿從東方飛來，腿部簧片與科隆方向的臨時蒸汽鐘鼓樓共振，帶來維也納的最新信件。

戰(zhàn)斗結束時，萊茵河的冰面上鋪滿佛郎機齒輪殘骸。李承恩站在沖車頂端，看著神羅工匠正在給被俘的齒輪弩車安裝工禾紋制動裝置。遠處，大明福船正順著結冰的河道駛來，船艙里的信鴿群腿部共振環(huán)閃爍著黃鐘律四擊的微光——聯軍將在神羅境內建立新的蒸汽鐘鼓樓網絡。他摸出一只疲憊的信鴿，輕輕調整其腿部的橡膠護套，護套內側的工禾紋銘文與驗鉛鐲紋路完全吻合，這是大明工器王朝跨洋通信的無聲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