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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妄？”林小跳想起阿爹手記里被茶水洇了的那句“無妄之下，埋著十八代的...秘密”，“和秦太師有關(guān)？”

“他不過是被無妄侵蝕的棋子?！被舴蛉说耐队邦D了頓，目光忽然落在霍無賴的魂火上，“阿賴，你終于回來了?！?

“我...我是阿賴？”霍無賴的魂火劇烈晃動(dòng)，像被風(fēng)吹亂的燭芯，“娘？我...我記不太清了...當(dāng)年是不是我害你...”

“傻孩子?！被舴蛉说氖痔撎摀徇^他的魂火，“是我自愿的。你本性純善，只是被家族規(guī)矩壓得喘不過氣，才總愛裝成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彼穆曇魸u漸變輕，“記住，無妄的弱點(diǎn)在...在...”

“等等！”林小跳往前一步，卻撞碎了那團(tuán)金光。

霍夫人的投影開始閃爍，像快沒電的燈籠。

“我能透露的只有這些?！彼纳碛爸饾u變淡，“剩下的...需要你們自己去探尋?！?

“等等！霍夫人！”蘇媚娘急得跺腳，“那秦太師的妖丹快碎了，他要是同歸于盡怎么辦？”

回答她的只有溶洞里的回聲。

眾人沉默地站在原地，連小滿的螺殼都停止了錄像。

林小跳摸了摸腰間的鐵棍，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硌手——是霍無賴的鈴鐺。

她取下來一看，發(fā)現(xiàn)銅鈴表面多了道刻痕，歪歪扭扭的四個(gè)字：“跳進(jìn)地縫前說”。

“祖宗你刻的？”林小跳把鈴鐺舉到魂火前，“這啥意思？‘祖宗保佑’反著刻的？你手抖成這樣？”

霍無賴的魂火蔫蔫地縮成小團(tuán)：“剛...剛才突然感覺要忘事，想給你留個(gè)提示。誰知道手...手不受控制...”他的聲音越來越弱，“小跳...要是我沒了...你記得...把我鈴鐺...掛在你床頭...”

“說什么胡話！”林小跳趕緊把暖玉貼上去，心跳得像擂鼓。

她突然想起阿爹臨終前也是這樣，說著說著就沒了聲兒，“你要是敢消失，我就...我就天天拿狗血潑你牌位！”

“好...好兇...”霍無賴的魂火又晃了晃，總算沒再縮小。

白狐忽然輕叫一聲，爪子指著溶洞深處：“那邊...有東西在動(dòng)?！?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幽明石的光芒里，一塊刻著“霍林同穴”的斷碑正緩緩從石縫里升起，碑身上的紋路泛著暗紅，像被血浸過千年。

林小跳握緊鐵棍，喉嚨發(fā)緊。

她聽見身后蘇媚娘吸了吸鼻子：“怎么突然這么冷？”陸九霄的腰刀“錚”地出鞘，小滿的螺殼開始“嘩嘩”冒氣泡——那是她緊張時(shí)的習(xí)慣。

就在這時(shí)，溶洞里的幽明石突然全部亮起刺目的藍(lán)光。

林小跳感覺有股冷風(fēng)從腳底竄起，直往天靈蓋鉆，那風(fēng)里裹著濃重的腥氣，和裂縫邊的巖石味一模一樣，卻更濃烈、更陰毒。

“小跳...這味兒...”霍無賴的魂火猛地暴漲，“是無妄！”

話音未落，溶洞深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像是某種巨獸從沉睡中蘇醒。

眾人腳下的地面開始搖晃，幽明石紛紛炸裂，碎成星點(diǎn)光芒。

林小跳死死攥住麻繩，看見白狐的尾巴炸成了毛球，小滿的螺殼“啪嗒”掉在地上，陸九霄的刀都差點(diǎn)拿不穩(wěn)。

“跑？”蘇媚娘扯著嗓子喊。

“往哪跑？”林小跳抹了把臉上的碎石渣，突然笑出個(gè)虎牙，“這波...咱們還能贏。”

她話音剛落，溶洞最深處的黑暗里，亮起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眼睛比秦太師的更陰毒，比白狐的更冰冷，像兩團(tuán)燒了千年的鬼火，正緩緩朝眾人逼近。

黑暗中，那雙眼的主人張開嘴，發(fā)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震得洞頂?shù)溺娙槭袈洹?

林小跳感覺有什么黏膩的東西纏上了腳踝，低頭一看，竟是無數(shù)根青灰色的藤蔓，正順著巖壁爬過來，速度快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