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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縫間漏出壓抑的嗚咽，混著黑霧里的鬼哭，倒比剛才的打斗更叫人心酸。

林小跳悄悄退到陸九霄身邊，見他還攥著劍發(fā)愣，戳了戳他胳膊：\"陸捕頭，您這表情比我聽說書人講到關(guān)鍵處翻頁還精彩。\"

\"胡、胡說什么！\"陸九霄耳尖通紅，偏過頭去咳了兩聲。

黑霧在秦慕云身周漸漸消散。

當(dāng)最后一縷鬼氣融入月光時，他突然踉蹌著撲進(jìn)霍無賴懷里——雖說是鬼魂，倒也不妨礙兩個大男人抱作一團(tuán)，一個罵\"你個死鬼\"，一個哭\"我錯了\"。

林小跳摸出塊帕子擦汗，突然覺得后頸一涼——頸間的玉墜不知何時發(fā)出暖光，和燈穗上的那半枚嚴(yán)絲合縫地吸在一起，像兩顆跳動的小太陽。

\"這是......\"秦慕云抬頭看見玉墜，眼里閃過恍然大悟的光，\"當(dāng)年雪狐要索的七世冤，原來解鈴人是你們......\"

話音未落，戲班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那笑聲像沾了蜜的針，甜膩里透著刺骨的冷。

林小跳猛地轉(zhuǎn)頭，就見院墻上的燈籠被風(fēng)刮得轉(zhuǎn)了個圈，燈影里隱約映出個身影——是男是女瞧不真切，只看見眼角一點(diǎn)紅痣，像滴凝固的血。

\"誰？\"陸九霄拔劍沖了出去，卻只撞翻了個空酒壇。

林小跳摸著發(fā)燙的玉墜，聽見霍無賴在身后輕聲道：\"小跳，這雪狐的事兒......怕還沒完。\"

秦慕云望著院外的夜色，突然攥緊了胸前的玉佩。

那是當(dāng)年霍無賴塞給他的定情信物——哦不，兄弟信物。\"方才那笑聲......\"他皺起眉，\"像極了當(dāng)年害我們的那伙人。\"

林小跳拍了拍腰間的銅鈴，嘴角勾起躍躍欲試的笑：\"這波我贏了？\"

霍無賴翻了個白眼，卻也跟著笑了：\"祖宗我錯了——你贏，你贏還不行嗎？\"

夜風(fēng)卷著院外的槐葉撲進(jìn)來，吹得玉墜叮當(dāng)作響。

遠(yuǎn)處傳來若有若無的狐鳴，混著那道詭異的笑聲，在夜色里蕩開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