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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跳被陸九霄拍回神時，后頸還沾著密道里落的石屑，癢得她直縮脖子。

偏巧霍無賴那廝湊過來，指尖夾著片不知從哪撿的碎玉，晃得她眼前直閃：\"小跳啊，這石頭摸著倒像當年我在揚州賭坊贏的那對玉扳指——\"

\"停！\"林小跳一把攥住他手腕，袖口下暗紅色紋路立刻爬了半條胳膊，活像條被踩了尾巴的紅蚯蚓。

她另一只手掏出懷里地契，金紋在燭火下泛著暖光，和霍無賴手臂上的紋路竟像一對雙生的藤蔓，連分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祖宗，您這紋身怕不是照著地契刻的？\"她捏著霍無賴手腕晃了晃，\"剛才密道機關(guān)動的時候，地契燙得能煎雞蛋，您這胳膊上的紅蚯蚓是不是也跟著蹦跶了？\"

霍無賴原本還吊兒郎當?shù)哪標查g垮下來，活像被人抽走了脊梁骨的皮影戲偶：\"哎呦我的小祖奶奶，您可別在外頭提這勞什子紋身——\"他偷眼瞄了瞄陸九霄和小滿，壓低聲音道，\"當年我偷學禁術(shù)被家里發(fā)現(xiàn)，老祖宗拿淬了黑狗血的銀針扎我，說這是要帶進棺材的恥辱標記。\"

陸九霄抱著手臂靠在密道出口的青石壁上，腰間捕快腰牌碰得叮當響：\"林姑娘，方才在密室里你說秦太師殘頁有'血祭'二字，這地契和紋身若有聯(lián)系......\"

\"血祭！\"小滿原本趴在螺殼上打盹，聞言\"骨碌\"滾下來，螺殼撞在青磚上發(fā)出清響，\"我聽老河神說過，血祭是拿活物鮮血引動禁術(shù)，當年有個狐妖用童男童女血祭，把整條河都染成了紅綢子——\"

\"打住打??！\"林小跳揉著太陽穴，把地契往桌上一攤，\"都圍過來，咱們玩把大的劇本殺。\"她指尖點著地契金紋，又劃向霍無賴手臂，\"看這紋路，像不像咱們在秦太師密室看到的機關(guān)圖？

再看這兒——\"她翻出袖中殘頁，\"殘頁里'血祭'旁邊畫的盤紋，和這地契邊緣的鎖紋是不是能拼上？\"

霍無賴湊過去瞇眼瞧，發(fā)頂翹起的呆毛掃得林小跳鼻尖發(fā)癢：\"還真像！

當年我那不成器的三堂哥偷翻族譜，說霍家有代家主跟個穿玄色衣的外鄉(xiāng)人簽過什么'血契'，后來族里就開始怪事不斷，小娃娃總說看見白狐貍叼著紅線繞門柱......\"

\"白狐貍！\"林小跳拍案而起，驚得茶樓跑堂的小二差點摔了茶盞。

她想起民間傳言\"子時見白狐，必有惡事生\"，又想起密道里那具抱著地契的干尸，指甲縫里還沾著狐貍毛，\"秦太師當年權(quán)傾朝野，怎么會跟霍家的詛咒扯上關(guān)系？

這地契怕不是血契！\"

陸九霄從懷里摸出個銅制放大鏡——那是他查案時總不離身的寶貝，湊著地契仔細端詳：\"金紋里摻著朱砂，是活人的血兌的。\"他抬頭時目光沉沉，\"林姑娘，你說霍家世代捉妖，可若這詛咒本就是霍家自己種下的......\"

\"打住打住！\"霍無賴猛地縮回胳膊，用另一只手捂住，\"祖宗我錯了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