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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堂的判官筆，專殺兩種人。”他緩緩道，“一種是知道太多的人?！?

“另一種呢”

“問得太多的人。”

阿雪笑了。

“巧了，我剛好兩種都是?！?

她轉身走向門口，銀狐大氅在風中揚起。

柳墨看了老周一眼，忽然道：“你的煙鍋，是‘銅駝派’的兵器?！?

老周的手一僵。

“銅駝派二十年前就滅門了?！绷溃澳闶亲詈笠粋€。”

老周的眼神驟然陰冷。

“年輕人，知道得太多，容易短命?！?

柳墨沒再說話，只是跟著阿雪走出客棧。

風雪撲面而來。

阿雪站在雪地里，銀簪在指尖旋轉。

“柳墨，你到底是什么人”

柳墨的斷劍在鞘中輕鳴。

“一個想活下去的人?！?

阿雪冷笑。

“可有些人，偏偏不想讓你活。”

她忽然抬手，銀簪破空而出！

“嗖——”

黑暗中，一聲悶響。

緊接著，是重物倒地的聲音。

柳墨回頭，看到雪地里倒著一個黑衣人，喉嚨上插著阿雪的銀簪。

“七殺堂的探子?！卑⒀┳哌^去，拔出銀簪，在尸體的衣服上擦了擦，“看來，我們被盯上了?！?

柳墨沉默片刻，忽然道：“你為什么要殺他”

阿雪挑眉。

“因為他想殺你?！?

“你怎么知道”

“直覺。”她收起銀簪，淡淡道，“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

柳墨盯著她，忽然笑了。

“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

“你和我，明明素不相識，卻好像很了解對方?！?

阿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或許，我們本就不該認識?！?

她轉身要走，柳墨卻忽然開口。

“十年前，江南柳家滅門，雪衣門慘案，背后都有七殺堂的影子?！?

阿雪的腳步頓住。

“你想說什么”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绷溃爸辽俳裢?，我們可以是朋友?！?

阿雪沉默良久，終于回頭。

風雪中，她的眼神冷得像冰。

“朋友”她冷笑，“江湖上，沒有朋友，只有活人和死人。”

柳墨點頭。

“那就先活過今晚?！?

遠處，馬蹄聲越來越近。

雪，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