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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瞬間，時(shí)間會變慢。

葉孤燈看見火焰如花瓣般綻放，看見花無期的尖牙滴落黏液，看見風(fēng)無痕的刀疤在火光中扭曲。

然后——

世界陷入寂靜。

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又重重摔在地上。

泥土塞滿口腔，血腥味在喉間翻滾。

不知過了多久，耳鳴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液體滴落的聲音。

滴答。

滴答。

葉孤燈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血泊里。

血不是他的。

是風(fēng)無痕的。

一、殘刀

風(fēng)無痕跪在三步之外，胸口插著半截?cái)嗟丁?

刀是花無期的。

花無期不見了，只剩下一地碎肉和黑色甲殼。

葉孤燈掙扎著爬起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他死了嗎？”葉孤燈問。

風(fēng)無痕咳嗽著笑了：“蠱王怎么會死？”

他的手指向燈籠殘骸——

焦黑的竹架上，趴著一只拳頭大小的黑蟲，正貪婪地吮吸血跡。

葉孤燈舉刀要砍，風(fēng)無痕卻攔住他：“沒用的……除非找到‘心燈’?！?

“心燈？”

風(fēng)無痕的呼吸越來越弱：“我妹妹……不是被殺手害死的……”

他的瞳孔開始擴(kuò)散：“她是自愿成為‘燈芯’的……”

葉孤燈突然想起掌柜臨死前的話：蠱在燈中，燈在心上。

“你妹妹就是心燈？”

風(fēng)無痕沒有回答。

他的眼睛永遠(yuǎn)閉上了。

二、燈芯

葉孤燈翻遍山谷，終于在一堆碎骨中找到半塊青銅鏡。

鏡背刻著蠅頭小字：

“以血為油，以魂為芯，可照幽冥?！?

這是失傳已久的邪術(shù)——“燃魂照影”。

葉孤燈終于明白了。

七年前，風(fēng)無痕的妹妹為鎮(zhèn)壓蠱王，自愿被煉成燈芯。

但蠱王太強(qiáng)，反而借助燈籠控制了她。

那些被殺的記憶，那些復(fù)仇的執(zhí)念，全是蠱王植入的假象！

“所以掌柜才會說‘我是人也是鬼’……”

葉孤燈握緊銅鏡，突然聽到細(xì)微的啃噬聲。

黑蟲不見了。

地上的碎肉正在蠕動(dòng)重組。

花無期的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你永遠(yuǎn)殺不死我……”

葉孤燈冷笑：“但燈可以?！?

他劃破手腕，將血滴在銅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