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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冷街·殘燈·殺人夜
風(fēng)。
冷風(fēng)。
風(fēng)如刀,割著長安城的夜。
長街盡頭,一盞殘燈搖晃,燈下無人,卻有一柄刀。
刀未出鞘,殺氣已透骨。
董京就站在燈影里。
他是個很瘦的人,瘦得像一把磨了三十年的劍,鋒利、單薄,卻致命。
他的眼睛很亮,亮得像是能刺穿這濃稠的黑暗。
可他的手里沒有劍,只有一壺酒。
劣酒,燒喉,卻暖身。
他仰頭灌下一口,酒液順著下頜滑落,像一滴未干的血。
“你來了。”
董京沒有回頭,聲音卻已刺向身后。
黑暗中,有人輕笑。
笑聲很輕,卻像毒蛇吐信,貼著耳根爬上來。
“董京,你的耳朵還是這么靈?!?
人影漸顯。
是個女人。
紅衣如血,膚白如雪,唇卻比紅衣更艷三分。
她叫“血胭脂”。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血胭脂的笑,比她的刀更毒。
董京依舊沒回頭,只是淡淡道:“你不該來?!?
血胭脂輕笑:“可我已經(jīng)來了?!?
“來了,會死?!?
“死?”她指尖撫過腰間的短刀,“我的刀還沒答應(yīng)。”
董京終于轉(zhuǎn)身。
他的動作很慢,慢得像是在拖著一座山。
可血胭脂的瞳孔卻驟然收縮。
——她看清了他的手。
那只手,蒼白、修長,指節(jié)凸起如刀棱。
更可怕的是,他的指尖在滴血。
不是他的血。
血胭脂猛然回頭——
巷口,三具尸體無聲伏地。
喉間一線紅,細(xì)如發(fā)絲,卻足以要命。
“你……什么時候出的手?”她的聲音終于變了。
董京搖頭:“我沒出手?!?
“那他們——”
“是他們自己撞上了我的殺氣?!?
血胭脂的指尖已冰涼。
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今夜,她或許真的不該來。
可江湖人,從來由不得自己。
她咬牙,刀光驟起!
紅影如電,刀鋒直取董京咽喉!
董京未動。
刀至半空,卻突然凝滯。
血胭脂的腕上,多了一根絲。
一根染血的絲。
絲的另一端,纏在董京指間。
“我說過,”董京抬眼,“你會死?!?
絲線輕顫。
血胭脂的喉間,綻開一朵紅花。
她倒下時,眼中仍是不解。
董京收起絲,俯身拾起她的刀。
刀柄上刻著一行小字:“青龍會”。
他冷笑,將刀擲入黑暗。
遠(yuǎn)處,更鼓敲了三聲。
夜,還長。
〇
(2)賭局·舊債·不歸人
雨。
冷雨。
雨絲如針,刺穿了黎明前的黑。
董京站在屋檐下,看著雨簾后的長街。
他的衣角在滴水,卻不是雨水。
是血。
血混著雨水,在青石板上蜿蜒成蛇,最后鉆進(jìn)地縫里,消失無蹤。
就像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
從來沒人記得他們。
董京忽然笑了。
笑得很冷,比雨還冷。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
聲音從背后傳來,沙啞得像磨刀石蹭過生銹的劍。
董京沒回頭:“老烏鴉,你還沒死?”
“死了誰給你收尸?”
屋檐陰影里走出個佝僂老頭,黑袍裹身,臉上皺紋深得能夾死蒼蠅。
他叫烏老七,江湖上最后一個肯替殺手?jǐn)渴娜恕?
董京拋給他一錠銀子:“夠買三口薄棺。”
烏老七掂了掂銀子,獨(dú)眼里閃過精光:“昨晚死了四個?!?
“第四個不配用棺材?!?
“血胭脂可是青龍會的人。”
“所以她的尸首值錢?!倍┙K于轉(zhuǎn)身,“你把她賣給青龍會了?”
烏老七咧嘴一笑,露出三顆黃牙:“賣了一百兩。”
董京點(diǎn)頭:“你該分我五十?!?
烏老七的笑僵在臉上。
雨忽然大了。
雨聲中,董京的手按上了腰間的鐵片——那勉強(qiáng)能算把劍。
烏老七的獨(dú)眼瞇起:“你要為五十兩殺我?”
“不?!倍┑溃笆菫槟阈渫怖锏耐腹轻??!?
烏老七臉色驟變!
他袖中確實(shí)藏著三枚透骨釘,淬過蛇毒,見血封喉。
可董京怎么會知道?
董京的劍已出鞘。
沒有寒光,沒有龍吟,只有一道烏光閃過——像夜鴉的翅膀掠過死人的眼瞼。
烏老七暴退!
他退得很快,可董京的劍更快。
劍尖抵上他咽喉時,透骨釘才剛滑出袖口。
“誰雇的你?”董京問。
烏老七的喉結(jié)滾動:“你…你的命值三千兩?!?
“便宜了。”董京手腕微抖,劍尖挑開烏老七的衣領(lǐng)——
鎖骨下方,赫然烙著青龍紋!
董京瞳孔收縮。
青龍會居然連收尸人都滲透了?
烏老七趁機(jī)暴起!三枚透骨釘直射董京面門!
釘尖泛藍(lán),顯然淬了劇毒。
董京側(cè)身,劍鋒回旋。
烏光閃過,三枚釘斷成六截。
烏老七的喉嚨卻多了個血洞。
他倒地時,獨(dú)眼里還凝著不信——董京的劍,竟比傳聞還快三分。
雨更急了。
董京甩去劍上血珠,忽然抬頭。
長街盡頭,有人撐傘而來。
紅傘。
像血綻在雨里。
傘下露出一截皓腕,腕上金鈴輕響。
叮鈴。
每響一聲,董京的劍就沉一分。
七步外,傘檐微抬。
一張素白如瓷的臉,眉間一點(diǎn)朱砂痣。
“董公子。”女子輕笑,“青龍會請您喝茶?!?
董京的劍垂在雨中:“我從不喝茶?!?
“可這次您必須喝?!迸舆f來一張燙金帖,“因?yàn)橘€注是…‘不歸人’的下落。”
董京的呼吸滯了一瞬。
三年前,“不歸人”帶走了他唯一的妹妹。
從此江湖再無此人蹤跡。
雨點(diǎn)擊打在帖子上,燙金字體暈開:
“今夜子時,千金賭坊,天字局?!?
董京接過帖子時,紅傘女子已飄然遠(yuǎn)去。
只有金鈴聲回蕩在雨里。
叮鈴。
像催命的更漏。
〇
(3)千金局·骨牌·舊傷痕
夜。
子夜。
千金賭坊的燈籠紅得像剛剜出的心。
董京站在賭坊門口,手里捏著那張燙金帖。
帖子已被汗水浸透。
——他本不該流汗。
殺手的手要穩(wěn),心要冷,汗是累贅。
可“不歸人”三個字,像一根燒紅的針,扎在他神經(jīng)上。
“客官里面請?!?
龜公彎腰時,后頸露出一截刺青——青龍尾。
董京冷笑。
連看門的都是青龍會爪牙,這場賭局分明是虎穴。
可他必須進(jìn)。
掀開猩紅門簾,熱浪混著脂粉氣撲面而來。
賭坊里沒有窗。
沒有窗的地方,秘密才能發(fā)酵成陰謀。
天字局設(shè)在最里間。
董京推門時,骨牌碰撞聲戛然而止。
八只眼睛盯住他,像八把刀抵在咽喉。
“董公子遲了半刻?!?
說話的是個穿錦袍的胖子,十指戴滿翡翠扳指,笑起來像尊彌勒佛。
可他的眼睛不笑。
那是雙見過太多人命的眼睛。
“朱大掌柜?!倍┱J(rèn)出了這位賭坊主人,“青龍會什么時候改行開賭場了?”
朱大掌柜搓著扳指:“賭場最好洗錢,也最好…買命?!?
他抬手示意,侍從端來檀木托盤。
盤中三樣?xùn)|西:
一把薄如蟬翼的刀。
一疊泛黃的舊賬本。
半塊染血的玉佩。
董京的瞳孔驟然收縮!
那玉佩是他妹妹的貼身物!
“賭注呢?”他聲音啞得不像自己。
朱大掌柜推出一張骨牌——牌面刻著青面獠牙的鬼差。
“贏家可得‘不歸人’蹤跡,輸家嘛…”他拍拍手,屏風(fēng)后走出個抱琵琶的盲女,“得留下右手琵琶骨?!?
盲女抬頭,空洞的眼眶正對董京。
董京的劍在鞘中輕顫。
他認(rèn)得這手法——三年前“不歸人”就是先挑人眼,再碎琵琶骨。
“怎么賭?”
“簡單?!敝齑笳乒裣磁频氖挚斓脦С鰵堄埃叭謨蓜?,牌九定生死?!?
骨牌在綠絨毯上排開時,董京注意到朱大掌柜的左手小指缺了一截。
斷口平整,是劍傷。
三年前洛陽金鋪劫案,有個掌柜因私吞贓物被斬指…
董京忽然笑了。
他笑得朱大掌柜心里發(fā)毛。
“第一局?!倍┩瞥鋈裤y票,“我賭你不敢開牌?!?
滿座嘩然!
朱大掌柜臉色陰晴不定,突然掀開自己的牌——
雙天至尊!
必勝的牌面!
可董京的牌根本沒翻。
“你輸了?!敝齑笳乒駝傔肿?,卻見董京劍尖抵住他斷指處。
“洛陽金鋪的賬本,夠青龍會殺你十次。”
朱大掌柜的汗滴在翡翠扳指上。
他這才發(fā)現(xiàn),董京不知何時已用劍挑開了他袖中暗袋——那疊舊賬本正露出一角!
“現(xiàn)在,”董京劍尖下壓,“我要真賭注?!?
屏風(fēng)轟然倒塌!
十八名刀斧手破墻而出!
董京的劍光卻比他們快。
烏鐵劍刺穿第一個喉嚨時,盲女的琵琶弦突然崩斷!
弦如利箭,直射董京后心!
董京旋身,劍鋒劃出半弧——
七根弦絲齊齊斷裂!
盲女慘叫倒地,袖中滑出把淬毒匕首。
朱大掌柜趁機(jī)猛拍桌案!
機(jī)關(guān)發(fā)動,地板突然下陷!
董京墜入黑暗前,最后看見的是朱大掌柜扭曲的笑臉:
“賭命?你連賭桌都下不了!”
黑暗。
腐臭的黑暗。
董京落地時,左肩傳來劇痛——琵琶骨被鐵鉤貫穿!
頭頂傳來齒輪轉(zhuǎn)動聲。
他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千金賭坊地牢,專門處理“賭輸”的人。
鐵鏈嘩響中,有個蒼老聲音幽幽道:
“又一個送死的?!?
董京瞇眼適應(yīng)黑暗,終于看清角落里的身影——
蓬頭垢面的老頭,雙腿已廢,正用指甲在墻上刻字。
刻的是“正”字。
每筆代表一條人命。
墻上已有三十七個“正”字。
老頭抬頭,渾濁的眼珠突然瞪大:
“你的劍…是烏鐵?”
董京怔住。
這世上認(rèn)識烏鐵劍的人不超過三個。
老頭顫巍巍舉起右手——
他掌心赫然也有半塊染血玉佩!
和董京懷里那半塊嚴(yán)絲合縫!
“我等了三年…”老頭淚混著血污流下,“終于等到‘不歸人’的仇家…”
地牢突然震動!
頭頂傳來朱大掌柜的獰笑:
“放水鼠!”
窸窣聲潮水般涌來——
數(shù)百只饑腸轆轆的水老鼠,紅著眼撲向牢中人!
〇
(4)鼠穴·殘玉·鐵牢歌
黑暗。
粘稠的黑暗。
黑暗中傳來牙齒摩擦的聲音。
不是人的牙齒。
是老鼠的牙齒。
三百只饑餓的水老鼠,眼睛泛著綠光,像一片移動的鬼火,朝著董京和老頭涌來。
董京的琵琶骨還穿著鐵鉤,血順著鐵鏈往下滴。
血滴在地上的聲音,讓鼠群更加瘋狂。
老頭突然笑了。
他的笑聲嘶啞難聽,像是用刀刮著生銹的鐵鍋。
“小子,你怕老鼠嗎?”
董京沒有回答。
他的劍還在手上。
烏鐵劍,長三尺七寸,重七斤十三兩。
劍身上有七道血槽。
現(xiàn)在,這把劍突然開始震動。
不是董京在震,是劍自己在震。
老頭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好劍!”
鼠群已經(jīng)撲到眼前。
董京的劍光突然炸開!
烏黑的劍光,在黑暗中居然比陽光更刺眼!
劍光過處,老鼠的尸體像雨點(diǎn)一樣落下。
但老鼠實(shí)在太多。
一只老鼠咬住了董京的腳踝。
董京眉頭都沒皺一下,腳踝一抖,老鼠的頭骨就碎了。
老頭突然從懷里掏出一塊東西。
一塊血紅色的玉。
玉在黑暗中發(fā)出淡淡的紅光。
鼠群突然停住了。
它們盯著那塊玉,眼睛里充滿了恐懼。
然后,它們開始后退。
像潮水一樣退去。
董京看著老頭手中的玉。
“血玉?”
老頭點(diǎn)頭:“‘不歸人’留下的。”
董京的瞳孔收縮。
血玉是江湖上最邪門的東西。
傳說中,它是由九百九十九個處子的心頭血煉成的。
持血玉者,可號令天下毒物。
老頭把血玉遞給董京。
“現(xiàn)在,它是你的了?!?
董京沒有接。
“為什么?”
老頭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黃牙。
“因?yàn)槲铱焖懒??!?
他說完這句話,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咳出的不是痰,是血。
黑色的血。
董京知道,這是劇毒攻心的征兆。
老頭喘息著,從墻上摳下一塊磚。
磚后面藏著一把鑰匙。
“地牢的鑰匙。”
董京接過鑰匙,突然覺得手心一痛。
鑰匙上有刺!
老頭哈哈大笑。
“小子,江湖險惡!”
董京看著自己的手心。
傷口處流出的血,居然是黑色的。
毒!
老頭笑得更加瘋狂。
“你以為我會把血玉白白送給你?”
董京的臉色變了。
他的劍已經(jīng)抵在老頭的咽喉。
“解藥?!?
老頭搖頭:“沒有解藥?!?
他指著自己的心口:“毒在這里,解藥也在?!?
董京明白了。
老頭的心里藏著解藥。
要拿解藥,就得剖開他的心。
董京的劍沒有動。
老頭卻自己撲了上來!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撲向董京的劍鋒!
劍尖刺穿了他的心臟。
老頭倒下去的時候,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血玉…會帶你找到…‘不歸人’…”
董京從老頭的懷里摸出一個小瓶子。
瓶子里有一顆藥丸。
紅色的藥丸。
董京吞下藥丸,手心的黑色漸漸褪去。
他站起身,看著滿地的老鼠尸體和老頭冰冷的尸體。
地牢的盡頭,有一扇鐵門。
鑰匙插進(jìn)鎖孔,鐵門緩緩打開。
門外是一條暗道。
暗道的盡頭,有光。
董京握緊血玉,朝著光走去。
光越來越亮。
董京突然停住了腳步。
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
一個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
他的妹妹,董小宛。
但董小宛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感情。
她的手里,握著一把刀。
刀尖指著董京的咽喉。
“哥,你不該來的?!?
〇
(5)血誓·斷魂刀
刀尖很冷。
比三年前那場雪還冷。
董京的咽喉能感覺到刀鋒上的寒意,但他沒有動。
他的劍還垂在身側(cè),烏鐵劍身上的血槽里還殘留著鼠血。
“小宛?!?
他只說了這兩個字。
這兩個字里包含的太多,三年的尋找,三百個日夜的悔恨,三十次瀕臨死亡的絕望。
董小宛的手很穩(wěn)。
穩(wěn)得不像個十九歲的姑娘,倒像個練刀三十年的老江湖。
她的刀也沒有抖。
“哥,你走?!?
董京搖頭。
他不能走。
三年前他沒能保護(hù)好妹妹,今天他絕不會再犯同樣的錯。
即使妹妹的刀正對著他的咽喉。
暗道的火光忽明忽暗,照在董小宛的臉上。
她的左臉頰上多了一道疤。
一道蜈蚣狀的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董京記得,三年前她被帶走時,臉上還沒有這道疤。
“誰干的?”
董小宛沒有回答。
她的刀往前送了半寸。
刀尖刺破了董京的皮膚,一滴血珠順著刀鋒滑落。
“走!”
董京突然笑了。
他笑得很溫柔,就像小時候哄妹妹吃藥時那樣溫柔。
“小宛,你忘了?”
“什么?”
“你七歲那年,我教過你握刀?!?
董小宛的手腕突然一顫。
就這一顫的功夫,董京的劍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心口。
烏鐵劍沒有出鞘。
劍鞘點(diǎn)在她的膻中穴上,只要內(nèi)力一吐,就能震碎她的心脈。
但董京沒有發(fā)力。
“你的刀,握得太緊。”
董小宛的眼里閃過一絲波動。
三年前的那個雪夜,“不歸人”帶走她時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的刀,握得太緊?!?
董京的劍鞘突然一轉(zhuǎn),輕輕挑開了董小宛的衣領(lǐng)。
她的鎖骨下方,赫然烙著一只青色的眼睛!
青龍會的標(biāo)記!
董京的瞳孔收縮。
“他們對你做了什么?”
董小宛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嘯!
她的刀法突然變了!
不再是中原任何門派的刀法,而是一種詭異至極的招式——
刀鋒劃出的弧線,像是一條青龍在云中翻滾!
董京連退七步!
他的衣袖被刀鋒劃開三道口子,右臂上多了一條血痕。
“青龍擺尾?”
這是青龍會大龍頭的不傳之秘!
董小宛怎么會使?
刀光如瀑!
董京的劍終于出鞘!
烏光與青光在暗道中交織,火星四濺!
三十招過后,董京突然發(fā)現(xiàn)一個可怕的事實(shí)——
董小宛的每一招,都是殺招!
沒有留情,沒有猶豫,就像她面對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小宛!醒醒!”
董京的劍鞘突然擊中董小宛的手腕。
刀落地。
但董小宛的左手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劍!
短劍上泛著藍(lán)光!
淬毒!
董京不得不后退。
他退到了墻角。
董小宛的短劍抵住了他的心臟。
她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情感。
“哥,對不起。”
短劍往前一送!
“叮!”
一道銀光突然從暗道上方射來,擊飛了短劍!
一枚銅錢!
銅錢深深嵌入石壁,只剩半截露在外面。
“好功夫?!?
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暗道盡頭傳來。
董京抬頭,看見一個黑衣人坐在輪椅上。
黑衣人的膝蓋上放著一把琴。
七弦琴。
琴弦是血紅色的。
“血弦琴!”
董京聽說過這把琴。
琴聲一響,就要見血!
黑衣人枯瘦的手指輕輕撥動琴弦。
“錚!”
董小宛突然跪倒在地,雙手抱頭,發(fā)出痛苦的呻吟!
她的額頭上青筋暴起,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腦子里鉆!
“你對她做了什么?”
黑衣人笑了。
他的笑聲像是用刀刮著骨頭。
“青龍會的‘?dāng)z魂大法’,聽過嗎?”
董京的劍已經(jīng)指向黑衣人。
“解了它。”
黑衣人又撥了一下琴弦。
董小宛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解鈴還須系鈴人?!焙谝氯说溃耙狻?dāng)z魂大法’,得找施術(shù)者?!?
“誰?”
“‘不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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