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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終于停了。

李雪菲一個人走了很久，穿過濕冷街道，走過熟悉又陌生的街口，最后停在了濱江的舊碼頭。

她在一間已經(jīng)停業(yè)的舊咖啡館門前站了很久。

這家店曾是她大學(xué)時打工的地方，如今鐵門銹蝕，窗臺殘敗。

她靠著那扇門坐下，頭埋進(jìn)臂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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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她沒有回公寓，也沒有接電話。

她關(guān)機(jī)，斷網(wǎng)，把自己徹底藏起來。

不是賭氣，不是冷戰(zhàn)。

她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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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六點，天空泛起淡淡晨光。

她睜開眼，睫毛上掛著未干的淚痕。

身邊忽然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她警覺地抬頭，卻看到沈君澤就站在不遠(yuǎn)處，手里捧著一杯熱咖啡，額發(fā)略顯凌亂，西裝褶皺，眼神疲憊卻溫柔。

他一夜沒睡。

就在她消失的整整十小時里，他沿著她可能去的每一處舊地找遍，最后賭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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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找到這兒的？”

她聲音沙啞。

“你大四那年，發(fā)過一條朋友圈，說最喜歡這家店前的落地窗能看到晨霧?！?

他走近，把咖啡放到她手邊。

“我不記得了?！?

“但我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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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頭，看著咖啡杯上的霧氣，鼻尖一酸。

良久，她低聲說：“你為什么要一直追過來？”

“我把話說得那么難聽。”

“我知道你是真的傷心。”

“可你也真的在扛。”

“我從沒想過你要軟弱，我只想……你能在我最怕的時候，告訴我我們一起撐。”

“不是讓我回頭才發(fā)現(xiàn)你一直在后面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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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平視她。

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輕：

“你不需要我擋?！?

“你也不需要我救?！?

“但你能不能……允許我留下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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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淚一下子又涌了出來。

“你知道嗎，我那一刻真的覺得，我一個人就算撐到最后，也沒人會懂我到底有多難?！?

“我不是想責(zé)怪你，我就是太怕了?！?

“怕自己撐得太久，會突然垮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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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澤緩緩伸出手，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痕。

“你不是一個人?！?

“你崩潰，我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