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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正重。

沈君澤驅(qū)車在沈宅與星璨之間來回穿梭，卻始終沒有找到李雪菲的蹤影。

他一遍遍撥打電話，無人接聽。

助理發(fā)來信息：

【李總今晚取消了全部行程，關(guān)機(jī)離線?！?

他站在空蕩的停車場(chǎng)，望著天邊隱沒的燈火，手指緊緊握著手機(jī)。

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感，涌上心頭。

不是怕她不見了，而是怕——

她不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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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母在沈宅花廳設(shè)早茶，沈家?guī)孜缓诵某蓡T都在。

她像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優(yōu)雅地端起白瓷茶盞：“今天說正事?！?

“君澤，李雪菲已經(jīng)自行簽署退出協(xié)議，這個(gè)位置，我們要重新定人了。”

沈大姐附和道：“對(duì)，你昨天沒在，媽和我們都一致通過了?！?

“她走得干凈，咱們也該體面地結(jié)束?！?

沈母語氣溫和卻帶刀：

“她自己說的，她不屬于我們沈家。”

“所以從今天起，這件事，就別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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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澤靜靜坐在餐桌一角，一言不發(fā)。

他眼神落在桌面，指腹輕摩著杯沿。

空氣沉默幾秒后，他終于開口，語氣冷靜而克制：

“她確實(shí)不屬于沈家?！?

“因?yàn)閺念^到尾，沈家沒有給過她歸屬。”

眾人一愣。

沈母臉色一變：“君澤，你什么意思？”

他抬眼，目光清澈冷靜，卻比任何時(shí)候都更堅(jiān)定：

“我的意思是——”

“她去哪，我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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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見。

沈母握著茶盞的指節(jié)微微發(fā)白。

“君澤，你是在反抗我？”

“不是反抗?！?

“是告訴你，從今天起——我不再默認(rèn)你們對(duì)她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

“她做什么、去哪里、想站在哪個(gè)位置，都是她的自由?！?

“如果沈家容不下她，那我也不必非得留在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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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沈母語調(diào)驟高，難得失態(tài)。

“她就那么重要？”

“你要為了她，放棄這么多年你一手打下的沈氏？”

“我不是放棄沈氏?！?

“我只是選擇，不再讓她一個(gè)人承受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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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沒錯(cuò)。”

“她從未辜負(fù)任何信任?！?

“錯(cuò)的，是我們這個(gè)家，從來沒有一個(gè)人真正為她說過一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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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沈大姐忍不住冷聲插話：

“你是被她迷住了吧？”

“這女人有什么好？”

“她冷、她擰、她倔強(qiáng)——一點(diǎn)溫順都沒有?！?

沈君澤看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絲近乎諷刺的淡笑：

“溫順不是優(yōu)點(diǎn)。”

“是你們馴服別人的方式。”

“但我不需要一個(gè)溫順的女人。”

“我只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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