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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從此不能再見到妹妹，但她知道妹妹還活著，這已經(jīng)足夠安慰。

孫若微態(tài)度堅定地回應(yīng)后，朱瞻基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她：“這么說來，連見妹妹都不想了？”

孫若微聞言眼眶泛紅，氣憤地質(zhì)問：“你要是想戲弄我，直接說便是，何必拿我妹妹做幌子？我確實想見曼茵，但見妹妹為何非要當(dāng)別人的侍女不可？”

“看來你還是沒想清楚?！?

朱瞻基搖頭嘆息：“你不明白皇家的威嚴(yán)。

我可以讓你活命，也可以讓你見到妹妹，但絕不會允許你現(xiàn)在這樣的身份去見她?！?

稍作停頓，他冷冷掃視著孫若微那雙緊緊注視自己的眼睛，說道：“你要認(rèn)清自己的身份，你姓孫名若微，是建文遺孤，是叛逆之人，為滿朝文武不容。

你想過沒有，一旦你以這個身份見妹妹，別人得知她也是叛黨后，你們姐妹倆還能活嗎？”

“讓你改換身份，不過是為了給某些人一個交待罷了。

我祖父即便知曉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如今那些在外漂泊的建文遺民，還有靖難時幸存的舊臣，只要他們安分守己，不對我祖父構(gòu)成威脅，他也只會當(dāng)作沒看見?！?

“但若你真要以建文遺民的身份現(xiàn)身，你以為還能活下去？又或者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句話，去觸怒我的祖父？”

孫若微聽聞朱瞻基之言，面色變得有些蒼白，然而她卻依舊倔強(qiáng)地堅守著最后一絲尊嚴(yán)，反駁道：“即便如此，就不能換另一種身份嗎？為何非得做丫鬟不可？”

“這……”

朱瞻基聞言頓時語塞，心中疑惑：為何？他怎會知道原因？這種事情豈不是隨心而發(fā)？他不過是想讓你們早日重逢罷了。

“咳咳……”

看著孫若微那帶著幾分質(zhì)問的倔強(qiáng)模樣，朱瞻基腦海中閃過些許畫面，臉上不禁泛起一絲尷尬，輕咳了一聲。

見朱瞻基一時無言，孫若微稍作猶豫，便問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穿女仆裝的模樣……咳咳……”

朱瞻基下意識地將腦海中的念頭脫口而出，話音未落便意識到失言，連忙打住，清咳一聲，正色道：“今后我不愿有人問我此刻在想什么，要知道，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長！”

聽聞此言，孫若微毫不理會，直視朱瞻基，疑惑地問：“女仆裝？什么女仆裝？”

“女仆裝？我有說過女仆裝嗎？”

朱瞻基反問孫若微，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默不作聲的張懋，“我有提過嗎？”

張懋：“……”

見張懋似未明白，朱瞻基再次追問：“我有說嗎？”

張懋趕忙搖頭：“回稟太孫殿下，末將并未聽見您回答孫姑娘關(guān)于女仆裝的問題?！?

“*！”

瞧見朱瞻基矢口否認(rèn)，孫若微翻了個白眼，心中氣惱。

“咳！”

聽聞孫若微的埋怨，朱瞻基輕輕咳嗽一聲，感覺并無大礙。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承認(rèn)自己剛萌生的那個關(guān)于制服她參與某種行為藝術(shù)的想法。

見到孫若微滿是不屑的眼神，朱瞻基裝作沒瞧見，直接說道：

“不管你答不答應(yīng)，既然你還想活下去，這件事就這么定下了?！?

孫若微本來就覺得朱瞻基居心不良，此刻聽他這么講，臉上更是顯出堅毅之色，冷聲道：

“不可能，即便赴死，我也絕不會任由你戲弄，去做什么丫鬟，更別說女仆！”

“別急著拒絕，太絕對的否定往往會讓自己陷入尷尬境地呢！”

朱瞻基聽完孫若微的話，笑了笑，接著問：

“你就不好奇我到底要你去伺候誰嗎？”

孫若微聞言，瞄了朱瞻基一眼，嗤笑一聲說：“無論那人是誰，這事都沒得談，哪怕我真被你祖父處死，我也絕不會給人做丫鬟?！?

“這倒是可惜了?！?

朱瞻基聽了這話，嘴角微微上揚(yáng)，隨即擺出一副惋惜的模樣。

孫若微見狀，下巴一抬，直視朱瞻基那副惋惜的樣子，自以為挫敗了他的詭計，得意地說道：“你最好別抱希望了，我孫若微雖算不上英雄，但也絕不是那種為了茍活而丟掉尊嚴(yán)的人！”

“唉！”

朱瞻基瞄了眼下巴高揚(yáng)、帶著幾分傲氣的孫若微，故意嘆了口氣，說道：

“既然你不感興趣，那這事就算了。

我本想稍后帶你去看你妹妹的，但既然你不愿意當(dāng)她的丫鬟，那就以后再說吧！”

話音未落，朱瞻基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假裝往外走。

此時，剛才還頗為自得的孫若微，表情忽然變得僵硬，難以置信地看著朱瞻基問道：

“你……你剛剛說什么？”

“我剛剛說了什么？”

朱瞻基停下腳步，看向張懋。

張懋：“稟告殿下，末將沒有聽見您方才說的話?！?

“不！”

孫若微見張懋否認(rèn)，這次不像之前那樣鎮(zhèn)定了，急切地向朱瞻基請求道：“不，你確實說了，我聽到了，你剛剛的確說了。”

說著話，孫若微快步走近朱瞻基，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說，你待會兒就帶我去見曼茵！”

“呃……”

見到孫若微這般激動，朱瞻基也是一時怔住，無奈地將衣衫自她手中抽出，輕嘆道：\"即便我說了，你也不必如此。

你方才分明說過，即便死、凍死、餓死或跳樓摔死，都不會屈從于人，所以我也沒法帶你去見你妹妹。

\"

孫若微聽罷連連搖頭：\"不，我愿意做丫鬟，只是不愿為旁人服役。

若是曼茵，我愿意！\"

\"真的愿意？\"朱瞻基注視著言語混亂的孫若微，嘴角浮現(xiàn)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