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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完了嗎？”

沈君澤苦笑：“你讓我說，我就全說了。”

她看著他，片刻沉默后，終于開口：

“你現(xiàn)在認錯，不代表我就該原諒?！?

“你終于懂我，不代表我還想被你懂。”

“沈君澤，這世界上太多關(guān)系，就是來不及?！?

他說：“我不要求你原諒。”

“我也不指望你再接受我。”

他頓了頓，嗓音低啞到幾乎聽不清：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

“如果哪一天你累了，不想再這么一個人扛著了——”

“你回頭，我還在?！?

李雪菲沒有回應(yīng)。

她靠在沙發(fā)上，望著他紅著眼、低頭說這些話的樣子，心口有一瞬間發(fā)酸。

可她知道，她不能動搖。

不是因為她不愛了，而是——

她不能再把命運交還到任何人手里，包括愛人。

愛太沉，代價太重。

她低聲說：

“我不會回頭。”

“但你能記得今天的你，比過去好多了?！?

“謝謝你來?！?

沈君澤抬起頭，目光紅潤，卻也帶著一點微弱的釋然。

她終究，還是聽他道歉了。

她沒有原諒，卻也沒有再拒絕他的出現(xiàn)。

這或許就是他們之間，所有破碎之后——唯一能留下的余地。

他起身時，她忽然輕聲道：

“沈君澤?！?

他回頭。

她輕輕撫著腹部，聲音柔和卻堅定：

“你來晚了。”

“可你這一句‘我太晚知道’，我替他，收下了?！?

這一夜，窗外下起了小雨。

沈君澤離開時，沒有再回頭。

他知道，她不是原諒了他。

只是，她已經(jīng)成長到，能不帶恨地放下了。

而他，終于也學(xué)會了低頭——

只是，低頭之后，她不再站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