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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菲回到沈家時，天已蒙亮。

她站在玄關(guān)脫下外套，一整夜醫(yī)院的冷風(fēng)還留在指尖，腳步虛浮，但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剛走到樓梯口，一道柔亮的女聲在身后響起——

“嘖，昨晚沈太太去哪了？”

她轉(zhuǎn)頭，沈芷晴正穿著一襲墨綠色高定連衣裙，踩著十厘米高跟鞋，優(yōu)雅地下樓。她妝容精致，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眼神卻鋒利得像刀。

“我爸住院?！崩钛┓频暬貞?yīng)。

“哦?！鄙蜍魄缛粲兴?，“這時候出來刷存在感，不太好吧？新聞都看了？”

“看了?！彼c頭，毫無情緒波動。

“你不解釋一下？”沈芷晴端起傭人遞來的咖啡，在她面前輕輕啜了一口，“你爸涉嫌騙貸，你卻拿沈家的卡去給他辦手術(shù)，你不怕惹人議論？”

“怕。但更怕我爸命沒了?！?

李雪菲一字一句，平靜得仿佛在說天氣。

沈芷晴輕笑一聲：“可你畢竟是沈太太，不是李小姐了?！?

“那你覺得沈太太該怎么做？”她反問。

“至少——”沈芷晴將杯子放下，微微俯身，語氣冷了三分，“別把沈家的臉面送上熱搜?！?

空氣仿佛凝滯一瞬。

李雪菲抬眸看她，眼中沒有半點懼意。

“沈家如果臉皮這么薄，大可跟我解除婚約?！?

“你以為你能立住腳？”

“沈家的確能換太太?！彼湫?，“但你姐夫好像還沒說要換?！?

沈芷晴臉色驟變。

“你——”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李雪菲打斷她，語氣從容，“但抱歉，我也沒來求你喜歡?！?

兩人對視數(shù)秒。

最終，沈芷晴站直身體，笑意收斂：“你以為仗著君澤幾句護短，就能在這兒翻天？”

“我不仗誰。”她慢慢站直肩膀，“我靠我自己?！?

沈芷晴冷哼，轉(zhuǎn)身離開：“嘴巴倒是挺會說，等你真摔得夠狠了，看看還能不能站著?！?

李雪菲沒有追過去，只是望著她的背影，輕輕呼出一口氣。

她知道，這場正面交鋒只是開始。

在這個權(quán)力、資本、規(guī)矩交織的沈家里，沒有誰真的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