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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朱翊鈞在西苑大光明殿里召見葡萄牙使節(jié)萊昂。</p>

萊昂一行人跟著李超的青龍水師趕到大沽，卻被安置在隔離區(qū)里，待了十五天，無恙后才安排坐上蜈蚣船，沿著衛(wèi)河和北運河潞河，直達(dá)通州，再在四方館里住下，一邊由鴻臚寺官員教授朝拜禮節(jié)，一邊排期等候召見。</p></p>

“外臣萊昂拜見大明太子殿下?！?lt;/p></p>

萊昂老老實實地按照大明禮節(jié)，跪拜磕頭行禮，嘴里說著他這段時間練得最熟的一句官話。</p></p>

“起身！”</p></p>

萊昂起身，鴻臚寺的通譯跟著起身，站在他身后。</p></p>

“你叫萊昂，是葡萄牙貴族？”</p></p>

萊昂有些尷尬，但不敢說謊，這種事很好查的。</p></p>

“回稟大明太子殿下，在下只是葡萄牙海軍中級軍官，被葡萄牙駐果阿總督任命為滿剌加副總督兼軍事指揮官。”</p></p>

朱翊鈞聽了通譯翻譯的話，問道：“你們葡萄牙在東方最高長官是駐果阿總督？”</p></p>

萊昂一愣，發(fā)現(xiàn)這位大明的實際最高統(tǒng)治者，雖然年紀(jì)不大，但思維十分敏銳。</p></p>

“是的。我們葡萄牙在東方最高長官是駐果阿總督。”</p></p>

“那孤叫你們放棄壕鏡，放棄滿剌加，退守天竺，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印度，你們駐果阿總督敢不敢向大明開戰(zhàn)？”</p></p>

朱翊鈞如此直白的話讓萊昂一愣，也讓他突然意識到什么，連忙開口道。</p></p>

“殿下，我們與大明簽署的租借壕鏡條約，是正常的商業(yè)條約。壕鏡的主權(quán)還歸大明，我們擁有管理葡萄牙人內(nèi)部情況的基本權(quán)力，我們葡萄人遵紀(jì)守法，愿意做大明最忠實的仆人。”</p></p>

萊昂連忙辯解道。</p></p>

他這段時間做過大量的工作，也花錢向大明商人、文人們多方學(xué)習(xí)，了解大明風(fēng)土人情和朝堂模式，知道大明自詡天朝上國，自好面子。</p></p>

要是說占了大明一塊地，擁有自治權(quán)，馬上就翻臉，到時候連立錐之地都沒有。</p></p>

愿意做大明最忠實的仆人，口惠而已。</p></p>

賺錢，不寒磣！</p></p>

“廣東地方稟告，自隆慶元年以來，查獲拐販婦女入壕鏡，賣為你們葡萄人傭婦妾侍案二百九十六起，解救婦人一千一百四十五人?！?lt;/p></p>

萊昂馬上辯解道：“殿下，這些都是上國不法之徒，從各地拐販而來，我們葡萄牙人并不知情?！?lt;/p></p>

沒有需求，那些不法之徒會四處拐販良家婦人？甚至殺害家人，搶奪女子！禍根是你們，現(xiàn)在轉(zhuǎn)頭說不知情，你當(dāng)孤是傻子，當(dāng)大明上下是傻子嗎？”</p></p>

面對朱翊鈞步步逼問，萊昂不知道如何回答。</p></p>

他是軍官，不是專業(yè)的外交人員，只是在滿剌加有身份地位的葡萄牙人高層里，他說話最好聽，才被公推為出使大明的使節(jié)。</p></p>

朱翊鈞瞥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嘉靖十四年（1535年），你們葡萄牙人賄賂廣東地方官吏，取得在壕鏡漁村?？看昂瓦M(jìn)行貿(mào)易的權(quán)利。</p></p>

嘉靖三十二年（1553年），你們以曝曬水浸貨物為由上岸居住，并于嘉靖三十六年（1557年）起，堂而皇之地在壕鏡定居，還組織什么市政局，要進(jìn)行什么自治?！?lt;/p></p>

朱翊鈞冷笑幾聲：“你們這些葡萄牙人，居然跑到我大明搞什么自治？什么自治？欺凌婦女，視我大明主權(quán)為無物是嗎？</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