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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王師！

安南洮江（紅河）入?？谟袛?shù)條，其中北邊分支入下龍灣。</p>

灣里有吉婆、沱山等島。那里喀斯特地理顯著，彎彎繞繞，河面又不寬，不適合大規(guī)模航行，被明軍放棄。</p></p>

海陽以南的分支為主入?？凇?lt;/p></p>

河面寬闊，筆直少彎，尤其靠海的樂群萬呂等地被河流切割成一個離島，被明軍占據(jù)，成為水陸要塞，取名為太平島。</p></p>

四十六艘大蜈蚣船從太平島駛出，兩邊的船槳整齊劃一，破開波浪，很快就一一離開碼頭，駛?cè)脘?，逆流而上?lt;/p></p>

潘應龍站在船頭，迎著大風，風勢太大，他忍不住伸右手去扶住大帽。</p></p>

“參軍，你看！”</p></p>

隨行的參謀處參謀指著江面說道。</p></p>

潘應龍走到船舷處，探頭一看，江面上順流飄下尸體，有男有女，有少年有壯年，他們或仰或趴，浮在水面上，隨波漂流。</p></p>

舉目看去，洮江江水渾濁，江波洶涌，江面上到處可見尸體，就像被打散的浮萍，零落飄散，粗略一看，遠近少說有上千具。</p></p>

“這一年安南死了不少人?！迸藨堈苏约旱拇竺?。</p></p>

“參軍，死了多少人？”一位參謀好奇地問道。</p></p>

“光莫氏這邊，少說有五六十萬，十室五空還是有的。”</p></p>

“參軍，都是我們殺的？”這位參謀輕聲問道。</p></p>

“說什么呢？我們是王師，不是殘暴無德匪軍。”另一位參謀不滿地說道。</p></p>

潘應龍哈哈一笑，“是啊，我們是王師，這種破事我們肯定不會去做。都是他們自己殺的。自相殘殺，自己人殺自己人，有時候比外人殺得還要狠?！?lt;/p></p>

“啊，安南人自相殘殺？”幾位參謀面面相覷。</p></p>

“不懂啊，呵呵，我找個人給你們說說。楊宣贊，”潘應龍揮手叫喚著，從甲板那邊走過來一人。</p></p>

“這位是南海宣慰使司宣贊局的楊宣贊，楊鳳鳴，字令德。這三位是我們參謀處的參謀?！?lt;/p></p>

“見過楊宣贊?！比粎⒅\連忙見禮。</p></p>

楊鳳鳴拱手還禮。</p></p>

“楊宣贊是太常寺宣教局的大才，太常蔡少卿的得力干將。這次宣慰南海，尤其是安南作戰(zhàn)，隨軍宣教局的同僚，做出了巨大的貢獻。</p></p>

胡督憲請旨，專門成立了宣贊局，直屬宣慰使司，專司弘揚圣德，宣贊洪猷，教化蠻夷，撫寧遠邇。政績卓著啊?！?lt;/p></p>

楊鳳鳴連忙拱手謙虛道：“潘參軍過獎了，宣贊局完全是遵太子令旨，循胡督指導，才略有薄功?！?lt;/p></p>

“哈哈，楊宣贊，你給他們?nèi)徽f說，安南莫氏為何自相殘殺，殺了這么多人？”</p></p>

楊鳳鳴正義凜然地說道：“完全是莫氏走狗，冥頑不化，頑抗王師，兇暴無德，殘虐百姓。莫氏百姓感懷大明圣德，前赴后繼，誓死與莫氏走狗斗爭到底?！?lt;/p></p>

潘應龍笑了笑，示意楊鳳鳴繼續(xù)。</p></p>

“我大明此次興王師，在于除暴安良，剪除逆賊莫氏。每次上岸殲滅莫氏走狗的同時，廣播仁德，將沒收的莫氏逆產(chǎn)田地，悉數(shù)分于安南良善百姓，讓其感受圣德，安居樂業(yè)。</p></p>

數(shù)月下來，安南百萬百姓無不感念大明仁德，奉明軍為王師，簞食壺漿，踴躍相從?；驗槊穹颍娕d事；或為向?qū)ВI軍殲敵。</p></p>

但安南莫氏走狗，不甘覆滅，喪心病狂，待我王師一退，便組織逆軍還鄉(xiāng)，追討逆產(chǎn)，敲骨吸髓。安南百姓焉能從之，拿著王師資助的兵甲，與逆軍對戰(zhàn)。</p></p>

逆軍喪心病狂，殺到后來，無論軍民富庶，無論老幼男女，悉數(shù)屠戳殆盡。安南百姓有我大明撐腰，焉能被逆軍逆理違天的倒行逆施所嚇到，肯定勇敢地跟這些逆軍及其走狗們廝殺。</p></p>

只是雙方手段越來越殘暴，我明軍乃仁義王師，有時候?qū)嵲诳床幌氯?，親自下場阻止”</p></p>

楊宣贊巴拉巴拉說了一堆，三位參謀聽明白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