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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房間內,空氣仿佛凝固。
冰冷的刀鋒緊貼頸側,帶來死亡的寒意。
墻壁冰涼,抵著徐鋒的背脊,寒意透骨。
“吳家劍冢遺留的寒隕鐵…毀去陣法節(jié)點…助吳靈素壓制真氣…雷符威力異常,
借勢山崩…《青囊書》古法…”趙玉臺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趙玉臺的聲音不高,卻如寒鐵撞擊,字字敲在徐鋒心弦。
殺意凜冽,毫不掩飾。
徐鋒的臉色在昏暗的燈火下顯得有些蒼白,但眼神深處卻無絲毫慌亂。
他甚至能感受到頸側刀鋒傳來的細微刺痛,一絲血腥氣開始彌漫。
大意了。
從錦州山遭遇刺殺,到青城山毀畫救人,再到雷符驚退虎夔,
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卻不想早已落入有心人的眼中。這趙玉臺,絕非尋常坤道。
“你,究竟是誰?”
最后一句問話落下,殺意陡然暴漲!
就在這生死一線之際,徐鋒腰間那柄徐驍“賞賜”的隕鐵匕首,
鞘內深處,陡然傳來一陣灼熱的悸動!
受到趙玉臺身上散發(fā)出的凜冽殺氣與寒隕鐵面具氣息的雙重刺激,鞘內那只一直沉寂的“金蟬蠱”,驟然蘇醒!
嗡——
一聲極其細微、卻直透神魂的詭異蟬鳴,在徐鋒腦海中炸響!
剎那間,徐鋒只覺一股陰寒至極的氣息自腰間匕首處瘋狂涌出,
如同無數(shù)細小的冰針,順著經(jīng)脈瘋狂倒灌,直沖心脈!
劇痛!難以言喻的劇痛!
是那金蟬蠱!它被趙玉臺身上那股源自劍冢、
同樣蘊含寒隕鐵氣息的力量刺激,竟在此刻失控暴動!
徐鋒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沁出冷汗,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扼住他咽喉的趙玉臺也微微一怔,力道稍松。
機會!
徐鋒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毫不猶豫!他猛地一咬舌尖!
“噗!”
一股殷紅的舌尖血混合著唾沫,被他用盡氣力,
精準地噴向腰間的隕鐵匕首!
血濺匕鞘!
那股暴虐的灼痛感驟然一滯,仿佛被滾油澆中的冰雪,
迅速消融退去。金蟬蠱的氣息瞬間萎靡,暫時被這精血之力鎮(zhèn)壓。
劇痛雖退,但舌尖的傷口和精血的損耗,讓徐鋒一陣頭暈目眩,
臉色更加蒼白。他靠著墻壁,劇烈地喘息著,嘴角溢出一縷血絲。
這番狠厲果決的自殘,讓趙玉臺眼神中的疑慮更深,
但那凜冽的殺意卻稍稍收斂了幾分。她沒有追問匕首的異動,
只是冷冷地看著徐鋒,等待他的答案。
徐鋒抹去嘴角的血跡,氣息微弱卻穩(wěn)定了下來。他抬起頭,
迎上趙玉臺那雙隱藏在面具后的銳利目光,聲音帶著一絲虛弱,
卻異常平靜:“道長…不必如此。我若想對青城山不利,何須等到今日?”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詞句:“道長可知,家母吳素身邊,
曾有一位侍女,早年受過劍冢的大恩?”
趙玉臺眸光微動,不置可否。
徐鋒繼續(xù)道:“那位侍女,感念恩情,曾將一些劍冢的粗淺劍理傳于我。
青羊宮那幅畫,我確是察覺到其中劍意與侍女所傳略有相似,
一時好奇,并非有意損毀。至于后山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見不得同道受難罷了。”
這番半真半假的說辭,將一切都推給了那位“莫須有”的侍女,
既解釋了他對劍冢的了解,又掩蓋了自身最大的秘密。
趙玉臺沉默片刻,短刀依舊未曾移開?!翱湛跓o憑?!?
徐鋒苦笑一聲:“道長要如何才信?”
“你所言的那位侍女所傳劍理,演示一二?!壁w玉臺語氣依舊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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