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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聲淹沒了后續(xù)。青銅祭壇裂開的瞬間，二十尊冰儡踏血而出。它們掌心托著的玉璽碎片拼成半闕山河，沈含錦在血雨中看見沈明珠的幻影——那女人心口的烙痕正如活物般吞噬扶鈺的雪發(fā)。

“王爺這挑染挺時髦?！鄙蚝\笑著扯下他鬢角變黑的發(fā)絲，玄鐵鍋砸碎冰儡頭顱的脆響中，金紋順著相觸的肌膚爬進他腕脈。

扶鈺掐著她腰肢撞上榕樹。樹皮里的蠱蟲暴雨般傾瀉，卻在他周身三尺凝成冰晶。他蒼白的唇擦過她耳垂：“等娘娘嘗遍三百種毒，本王陪你染個鴛鴦譜。”

沈含錦突然舔向他腕間蠱蟲鉆入的傷口。蠱毒混著玉璽金粉的味道，讓她想起現(xiàn)代實驗室的質譜儀——那些精密儀器解析不出的秘密，終究要用最原始的味覺破譯。

東南方突然傳來苗笛悲鳴。幸存的苗民開始跳詭異的儺舞，他們割破手腕將血灑向冰儡。苗笛聲里摻進骨哨的嗚咽，幸存的五名苗民突然撕開胸前皮肉。他們胸腔里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嵌著玉璽碎片的青銅羅盤。沈含錦的饕餮紋突然離體而出，金芒掃過羅盤表面，顯出微縮的瑯玕閣地形圖——正是三日后他們遭伏擊的斷崖！

“王爺?shù)陌禈恫挤缊D，”她反手將解毒丸拍進扶鈺唇間，“早被人刻在這些活體羅盤里了?！痹捯粑绰?，最近的苗民突然眼球爆裂，羅盤指針瘋轉著指向她背后的玄鐵鍋。

沾血的玉璽碎片突然暴射金光，在半空拼出殘缺的輿圖——正是玄鐵鍋底烙著的山河紋！

“原來如此......”沈含錦將解毒丸碾碎撒入血泊。金粉遇藥沸騰，在尸群中燒出焦黑的巫族咒文。扶鈺的雪發(fā)絞住她手腕拽向祭壇中心，那里裂開的地縫中，三百童尸正托著完整的玉璽緩緩升起。

童尸眼眶中爬出金蠶蠱，每只蠱蟲背上都烙著沈含錦的生辰八字。玉璽底座突然裂開暗格，滾出半塊帶牙印的杏仁酥——與她昨夜在冰棺中找到的殘渣完全吻合。扶鈺的雪發(fā)瞬間纏住她手腕：“娘娘八歲那年，可曾見過先帝的司南監(jiān)？”

地底傳來機括轉動的悶響，童尸們突然齊聲吟唱巫族童謠。沈含錦聽出其中夾雜著現(xiàn)代兒歌《蟲兒飛》的變調，冷汗浸透的后背貼緊扶鈺胸膛。三百道金光自玉璽射出，在霧中拼出她穿越前最后看到的電腦界面——文檔第49章正在自動生成血紅批注。

血色批注漸漸凝成兩行小篆：

「雙生祭壇啟，玉璽歸位時

寒潭三百骨，盡是饕餮食」

扶鈺的指尖撫過滾燙的玉璽紋路，突然將沈含錦抵在青銅祭壇上。他唇間還帶著解毒丸的苦香，雪發(fā)卻已半數(shù)染墨：“娘娘可聽過，巫族有種續(xù)命之法叫'刻骨嘗毒'？”

玄鐵鍋突然發(fā)出悲鳴，鍋底銘文滲出血珠。沈含錦望著玉璽中映出的雙生幻影，突然咬破他頸間動脈：“巧了，本姑娘的續(xù)命秘訣叫'以毒攻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