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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八點(diǎn)，他才回到出租屋。

妹妹依舊安靜地躺在醫(yī)療艙里，系統(tǒng)顯示一切正常，營養(yǎng)液也還剩下三天的用量。

秦云打開飯盒，把送餐時商家多給的兩片鹵蛋夾在米飯上。

他很餓。

但還是先看了一眼窗外。

漆黑的樓道沒有動靜，隔壁大爺?shù)氖找魴C(jī)還在播放著老歌，樓下偶爾有小孩的打鬧聲傳來。

安全。

他坐下，扒了兩口飯。

“哥！”

那聲音突兀地在耳邊響起。

熟悉，又惱人。

他沒反應(yīng)，繼續(xù)低頭吃飯。

“哥，不說話？”

“你知道的，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回頭了！”

秦魚的聲音輕輕的，帶著一絲嘲弄。

“你昨天那個狀態(tài)，爽不爽？”

“那種一拳下去，把一個c級獵人砸進(jìn)墻里的感覺，是不是讓你久違地覺得—‘自己終于不是廢物了’？”

“你不必回答我！”

“我知道！”

“你嘴上說不要，但你身體很誠實(shí)！”

秦云吃飯的動作頓了頓，夾鹵蛋的手緩緩放下。

“我不是你！”

他淡淡地說。

“你是惡魔，你不懂人是什么！”

“我不是為了享受打人而打人！”

“我只是想……讓她活著！”

“我不要權(quán)力，不要地位，不要統(tǒng)治！”

“我只想讓她活著！”

“所以昨天才動手！”

“別誤會！”

秦魚輕輕笑了。

“你不必給我講道德！”

“我不是你道德課本上的惡魔！”

“我是你的天賦的承載者！”

“我是‘交易’，你是‘掠奪’！”

“我們兩個，是契約關(guān)系！”

“你不用愛我，也不用尊重我！”

“你只需要使用我！”

“像昨天那樣！”

“當(dāng)你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時！”

“當(dāng)你看著那些比你強(qiáng)大的人，把你踩在腳下，你什么也不能做的時候！”

“你只要說一個字—掠奪！”

“我就會讓你翻盤！”

“我只需要你允許！”

“我不騙你，也不強(qiáng)迫你！”

“我是來完成交易的！”

“每一次掠奪，你會失去一些東西！”

“但你也會得到你想要的！”

“昨天你得到了力量！”

“今天你得到了尊嚴(yán)！”

“你還想繼續(xù)靠送外賣熬下去？”

“你靠這個能賺幾個錢？”

“你知道你妹妹的身體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嗎？”

“她現(xiàn)在看起來平穩(wěn)，是因?yàn)獒t(yī)療艙強(qiáng)行維持！”

“但真正的治療，是新的脊神經(jīng)替換技術(shù)，那需要百萬級別的醫(yī)療資源！”

“你靠騎車，靠按摩，靠挨罵……能賺出來嗎？”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和藍(lán)弦雅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嗎？”

“你知道你昨天殺的那幾個家伙，如果放到獵人論壇上，有多少人想要拜他們?yōu)閹?？?

“你可以更強(qiáng)！”

“你只要說一句！”

“掠奪！”

“我就能幫你，從今天起踏上新的高度！”

“你不需要任何人！”

“你不需要跪著去求什么獵人委員會，什么公會，不需要舔藍(lán)弦雅的溫情！”

“你只需要我！”

“我就能給你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