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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惠想簡單地采買些下周的蔬果,所以在回家前,去了附近的農(nóng)貿(mào)市場。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會在此時的生鮮區(qū)看到莫惟明的身影。一開始,她還不確定,只覺得側(cè)影比較眼熟。為了不貿(mào)然打擾,她遠遠地站著。
海鮮河鮮的腥氣飄在空氣中。若不是常年和魚蝦打交道的行當(dāng),一般人在這里停留不了太久。但莫惟明跟聞不見似的,默默站在蝦攤的邊上。到了下午這段時間,蝦的體能逐漸衰弱。攤主把游不動的蝦撈出來,放到另一張竹席上。
會動的是會動的價錢,躺尸的是躺尸的價錢。但剛死的蝦,鮮度還在。攤主每挑出一只蝦,莫惟明就伸手撥弄到自己的籃子里。他耐心極了,也不知擱那兒站了多久。攤主似是對他見怪不怪,當(dāng)他不存在似的。
是莫惟明沒錯。
在轉(zhuǎn)身離去和上前打招呼這兩個選項中,梧惠進行著激烈的思想斗爭。
好丟人……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吧。這么想著,她準備轉(zhuǎn)過身。還沒付諸行動,莫惟明的余光瞥到了她。
“梧惠?”
梧惠黑著臉走過來。如果她再沒素質(zhì)一點,就直接裝作不認識他或者沒聽見了。很可惜她是個有道德有涵養(yǎng)的人,有時候她會憎恨自己為什么不能摒棄這些沒必要的個性。
“你在干什么?”
“買蝦?!?
也算是一款明知故問,莫惟明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梧惠嘆了一聲,從攤主手里拿過小抄子,在水缸里撈了起來。
“干什么?鮮蝦很貴的。”
“你不要丟人了。早點回去做飯吧。”
“為什么?你怎么這么不會過日子?!?
為什么?梧惠也想知道為什么,這個收入比自己不知道高多少的人民醫(yī)生,白衣天使,日子過得這么窮酸。要不是知道這小子家境殷實,她真的會懷疑莫惟明的生活是不是有什么困難。
既然都碰上了,所幸一起吃個飯吧。
簡簡單單幾道家常菜擺在桌上。湯品是菊花豬肉養(yǎng)生湯,莫惟明聲稱,是與本地同事學(xué)的?,F(xiàn)在到了菊花季節(jié),正是吃它的好時候?;ㄔ趺茨艹阅??雖說是特定的品種,但梧惠還是不敢嘗試。她眼見著莫惟明一碗湯下肚,還活蹦亂跳,手上有力氣跟她搶蝦,應(yīng)該是沒什么毒。
“想不到你周末也會出門。”梧惠端著湯碗說,“去了什么正式的場合?”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我不能只是下樓買個菜嗎?”
“沒有人會在菜市場穿正裝的?!?
莫惟明早換成了居家服,只是他沒想到,梧惠能注意到他之前的穿著。不過他也沒有打算隱瞞。
“我去了緋夜灣。一大早去的,天還沒亮?!?
梧惠的筷子停在半空,下方又一個丸子被莫惟明借機夾走了。
“真的假的?”
“騙你做什么?!彼氏峦枳诱f,“他們之前來中心醫(yī)院。我本以為,是找羿家的麻煩……沒想到是沖著我來的。我不如主動去找他們?!?
梧惠的眼睛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一番,確定他沒有缺胳膊少腿。
“羿家……對了,晗英怎么樣了?”
“她出院了?;謴?fù)得很好,只要不磕碰,沒有大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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