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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大略知道你的情況……”極月君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曾有幾個徒弟,你可能知道,也可能從未聽過。其中一位,就如你這樣口不能說。她也有個姐妹,不過,是親生的。她的姐妹耳不能聞,卻可以將我們的意思輕巧地傳達給彼此。啊……突然說這些,好像也與當下的事沒什么關系。你就當,是我一個‘老人家’懷舊的無病呻吟吧?!?
說罷,他站起身,望向庭院之外更遙遠的地方。這屋子很偏僻了,再往外,就是一望無際的草原。草原是枯黃色的,沒有常綠的植物生長于此。一切都呈現出微妙的蕭條感,讓吟鹓的心里也冷颼颼的。
她不再看風景,而是將頭轉向了極月君。極月君的眼睛分明看不清楚,但他的視線好像切實存在,并且穿過了眼幕,凝望著常人無法觸及的地方。他的神情有些憂愁,有些傷感,但又好像沒有……沒有那么的悲戚。他揣著手,一襲青衣在這了無生機的庭院內,像枯木逢春新生的嫩芽。只是生在秋天里的芽葉,終究……是會讓人覺得哀愁。
吟鹓感到一陣恍惚。這樣的景象,與她在香爐的預言中窺見的如出一轍。它果然以某種形式得到了應驗。她張開口,想“說”什么,即便她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說。但這樣的習慣根深蒂固,她從未加以矯正,就像她篤定自己哪天能恢復如初似的。
極月君倒是先開口了:“啊,說說你的事吧。唔,你現在很想回家,是不是?”
吟鹓下意識地點點頭,卻又否定了這念頭,飛快地搖頭,像個撥浪鼓似的。極月君雖然看不到,但他能以其他更敏感的方式察覺到吟鹓的反應。甚至,不用看,他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來。他輕聲說道:
“我理解你思鄉(xiāng)的心,也知道,你舍不得扔下自己的妹妹和友人。那樣的話,即使在溫暖的家中被至親的關懷簇擁,你的心也無法安寧。實際上,我們的確不能就這樣將你送回家中……你體內蘊含著你自己也無法想象的強大力量,或說,一種詛咒。你應當已經察覺,與你的前世有關,那是她死后心中烙下的執(zhí)念。你與迦樓羅之心的持有者相遇,也相當于續(xù)上了你們前世的緣分。按道理說,這樣一來……你的詛咒應當解開了才對?!?
吟鹓愣在原地。
真的?他說的……真這么簡單?僅僅是與忱星相遇,相互幫助都說不上,僅僅是單方面受人恩惠罷了,就能將噩夢驅散,將這該死的聲音的妖性抹消?不可能……雖然相遇的確講究機緣巧合,可這也太過離奇,哪兒有這么簡單的事呀?何況——她還不能說話呢。
就像看透了她的心,極月君繼續(xù)說道:“但你現在還不能說話,我們尚不清楚詛咒是否解除。因為你不能說話,是你的心病,并非詛咒使然,我們便無法驗證。而且……確實,這一切顯得太過簡單,我們更不清楚你與迦樓羅的緣分是否足夠令迦陵頻伽的執(zhí)念化解。兒時你曾與帶著如意珠碎片的無庸藍擦肩而過,當下又與迦樓羅之心的守護者別離,但這一切真的結束了么?不好說。因此,我們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你回去。那位大人全知全能,祂篤定此事若處理不好,你將會成為禍世之惡——說不定是惡使的惡呢?!?
極月君說得輕描淡寫,卻聽得吟鹓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她太害怕了,同時也很擔心。她才不愿意成為那群惡使的樣子,與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為伍。
“你也別太緊張……凡事總有辦法。起初,是水無君負責你的事,但很快被鶯月君搶了過去。那位大人任由她領著你,卻依舊沒出什么成果。這是不應該的,因為寐時夢見的能力幾乎超過所有人的想象……而她‘叛變’了。”
吟鹓大氣也不敢喘,直愣愣地聽著極月君,等他將一切都說個清楚,說個明白。
“她竟對同僚出手……我以為,敢這么做的只有紅玄長夜一人。鶯月君有多久沒與你聯(lián)絡了?這個問題你不必回答,我們心里有數。令人意外的是,像朽月君一樣,那位大人對鶯月君的反叛充耳不聞,視而不見。這本不該如此,因為……祂分明看得清世間那么多事?!?
興許,祂顧不過來呢?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吟鹓腦內一閃而過,便被揉碎扔掉了。真是荒唐,六道無常還沒說什么,輪得到她對奈落至底之主評頭論足了。
“這話說來殘忍,但剩下的路,你得自己走?!睒O月君的語氣多少有些悲哀,“這非我所愿,但我公事繁忙,很難帶著你行走六道。其他同僚亦是如此。我們本不該放任你獨自一人經歷江湖的風雨漂泊。畢竟你是如此不安定的存在,這對你也太過殘酷,可是……”
可是?
她眼巴巴地看著極月君,等待他接下來的話語。
“可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
聆鹓眉頭緊鎖,一時語塞。她真不敢細想為什么,因為她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位大人為什么會做出這種決定。祂就不怕自己,真就在無人看管的情況下,化作了禍世之惡?
還是說……
這個抉擇根本就是讓她等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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