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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著從格羅蒂那兒得來的利息，打算去地下室賽馬，埃瑞奧又把我攔住了，他低聲說著：“酒館里的模特全被蜈蚣帶走了，現(xiàn)在總不是去尋歡作樂的時候。”薩戈知道他要說這話，她蹲在一張桌子上，一動不動了，埃瑞奧走過去推她，她像個稻草人，一下就栽了下去，她的頭砸到了地板上，埃瑞奧知道，這話一點也沒錯，可他不能總是這樣，把嘴張開，站在什么地方張開了，埃瑞奧設(shè)法把薩戈扶起來，可她似乎躺在地上睡著了，他從房間后面抱出一桶水，走到這里來，把這些東西倒在薩戈頭上，她立刻就把眼睜開了，可這些水還沒倒完，埃瑞奧知道自己還要倒下去，他留著這些水去做什么呢？他實在想不出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主意，他可不想半途而廢，過了會兒，他把這空蕩蕩的水桶丟到一邊去，薩戈緩緩坐起來，靠在沙發(fā)的皮靴上，埃瑞奧蹲下來，他盯著薩戈的眼瞼，不緊不慢地開了腔：“您是位好吃懶做的朋友，這我知道，可現(xiàn)時您總不能再這樣做了，我們的冰箱早空了，我?guī)Щ貋淼腻X全被你花光了，我們該去找些吃的，你總不想餓死在這里?！薄澳f錯了，先生?！彼_戈醉醺醺的，她說著，“這些錢全是我?guī)淼?，您別想騙過我，我還留著證據(jù)，請見諒，總要這樣做，我總要這樣做的?！薄斑@些錢已花光了?！薄笆堑?，全是您花的，我有您留下來的賬單，您把它們丟到垃圾桶里，塞進下水道里，可還是被我找回來了，您打開我衣服上的口袋，從脖子向膝蓋數(shù)，第六個口袋，您打開它吧?！薄昂昧耍昧?，我們別說這些喪氣話了，究竟是誰把錢花光了，那都不重要，即使把這件事搞清楚了，我們的冰箱還是黑洞洞的，現(xiàn)在，就在這當兒，請您站起來吧，我們一起走出去，在大街上閑逛?！薄笆窃撨@樣做，可今天很晚了，這地方?jīng)]什么月亮，路燈全被拆光了，我們能去做什么？什么也看不見，總不能站在街道上發(fā)呆。”“是的，是的，請您等一下，有人打電話?！卑Ｈ饖W霍地站起來，他感到頭暈，他踉踉蹌蹌地走著，在房間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他猛然摔在地上，眼睛閉上了，薩戈四肢著地，慢慢爬過來，她望見了埃瑞奧的手機，它被摔了出來，正躺在地上，嗡嗡亂叫，她把手機撿起來，看了看，屏幕碎了，薩戈把埃瑞奧的手指拽起來，按在屏幕上，手機打開了，她說道，她摸了下屏幕上的黃色按鈕，它沉默下來了，薩戈把這東西放在桌子上，很快又拿回來，她把它擱在地板上，一腳踢出去，這東西撞在埃瑞奧的腦袋上，它立刻就被彈到了墻角，薩戈小心翼翼地站起來，慢慢走過去，她撲過去，罩住這玩具，它又響了起來，薩戈站在原地直打顫，她的腦袋嘎巴嘎巴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