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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若欣嘴巴張了張，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她看著那小瓶顏色深沉的血液，里面仿佛蘊藏著某種未知的、強大的力量，也可能…是更深的絕望。她的內(nèi)心，此刻亂成了一鍋粥。

兩人不敢再耽擱，火速折返下水道。

剛回到他們之前藏身的那個角落，就發(fā)現(xiàn)趙雨荷的情況急轉(zhuǎn)直下。

她蜷縮在冰冷潮濕的地上，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嘴唇干裂發(fā)白。最可怕的是，她腹部的傷口周圍，已經(jīng)蔓延開一圈駭人的黑色條紋，像是某種不祥的圖騰，那是嚴(yán)重感染才會出現(xiàn)的跡象。

“趙雨荷！”

劉若欣箭步撲過去，手指剛碰到趙雨荷額頭，就被那駭人的高熱燙的猛地縮回。

“高燒！她燒得厲害！”

韓東晟單膝跪在地上，動作利落地扯開趙雨荷腹部的繃帶。

傷口四周，黑色的條紋已經(jīng)爬到了肋骨，皮膚透著不祥的青紫色。

“感染比預(yù)想的快?！表n東晟聲音發(fā)沉，從口袋里摸出那個小小的血瓶，“只能這樣了。”

劉若欣下唇都快咬破了：“要是……要是沒用呢？”

“那她活不過今晚?！表n東晟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像在說一件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

他從背包里翻出個簡易注射器，把自己的血抽進(jìn)去。針尖在昏暗里閃著冷冽的光。

“等等！”劉若欣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她會不會……會不會因為這血，變得跟你一樣？”

韓東晟手上的動作停了那么一瞬：“總比死了強?！?

劉若欣松了手。

深紅色的液體被緩緩?fù)迫脍w雨荷的手臂血管。

“要多久？”劉若欣嗓子發(fā)緊。

“不清楚。”韓東晟收好注射器，“頭一回?！?

兩人誰也不說話，就這么守著趙雨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趙雨荷的呼吸還是很弱，好在沒再壞下去。

“若欣，”韓東晟冷不丁開口，“我沒變成這樣前，是什么樣的，你還記得？”

劉若欣怔了怔：“當(dāng)然。那時候你總笑，笑得挺傻的?！?

“笑是什么感覺，我已經(jīng)忘了?！表n東晟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皮下的青筋微微凸起，“每天醒過來，腦子里就一件事，控制住，別傷到人。”

劉若欣挨近他一些：“哥，你比誰都強。是你控制了那東西，不是它控制你。”

“不，”韓東晟搖頭，“我只是學(xué)會了怎么跟它一起活著。它一天比一天厲害，我……在變?nèi)?。?

話音未落，趙雨荷猛地咳起來，咳得撕心裂肺。

她身體不受控地抽動，嘴角淌出黑色的液沫。

“這是怎么了？”劉若欣完全慌了。

韓東晟一把按住趙雨荷的肩膀：“排異。她的身體在排斥我的血?！?

“那怎么辦??？”劉若欣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韓東晟沉默了幾秒，猛地轉(zhuǎn)向劉若欣：“用你的血。”

“我的？”

“你要真是‘匹配者’，你的血跟我的混在一起，說不定能讓她穩(wěn)住?！?

劉若欣沒半點遲疑，袖子一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