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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壹看到莫合多便放了心，這人是有野心的，這就可以談。

野心并不是一個貶義詞，是好是壞要看下定義者以及承受者的身份。

對于土人，特別是像莫合多這樣的土人，他有野心就不是一件壞事。因為他是心向大漢的，他的野心是為了族人爭取更多的利益以及成為大漢的官員。

不要覺得這是對土人的背叛，大漢的強大超乎想象，若是異族能有人成為大漢的官員，那都是值得記錄進(jìn)宗族祠堂的大事，值得后人永世銘記。

反而土人才是一種蔑稱，這些人更愿意稱自己為越人。但山越那些人鬧得實在是太惡心，為了劃清界限，這些人也就逐漸接受了土人這個稱呼。

遠(yuǎn)了。

莫合多看著眼前直晃腦袋的士壹有些哭笑不得，他頗為古怪的問道：“士太守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哪里不舒服？士壹感覺自己都看到太奶了還哪里不舒服？

“無妨?！笔恳紡姶蚱鹁竦溃骸邦^人手下過于勇武，出手實在是重了些。”

“哈哈哈哈……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我們現(xiàn)在是敵人啊?！蹦隙嘈Φ煤荛_心，眼神中卻滿含深意。

士壹暗罵一聲老狐貍，嘴上卻說：“既然是敵人，頭人何不將我送去領(lǐng)功？”

“哪能呢，于公于私我也不能將太守交出去啊。我們兩人是好友，哪有背叛好友的道理？”

“這是于私，那么于公呢？”

“太守真要撕破臉？今日我等土族都是在場的，差不多都猜到了怎么回事。若是太守真要讓我公事公辦也行，做為朋友我饒你一命，不過明日我族兒郎可就不會那么懶惰了。”

“光頭人一族怕是不行吧……”

“也是，那太守還不說明來意？”

“哈哈哈……頭人就是頭人啊?！笔恳伎滟澚艘痪?，緩緩?fù)鲁鋈齻€字：“一座城?！?

莫哈多顯然沒聽明白，疑惑的問：“什么一座城?！?

“我要給頭人一座城。西于、封溪、茍漏、贏樓、北帶、曲陽、定安……除了龍編你看上了哪個我就給你哪個?！保ㄕ鎸嵈嬖诘某牵?

“此話當(dāng)真！”莫哈多神色一震，死死盯著士壹。這個利益可就太大了，若是能有一座城，他便是縣令，是大漢的官員了！

“當(dāng)然，不過這有個前提，需要頭人自己去取?！?

“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著頭人了?！笔恳颊砹艘幌卤砬?，嚴(yán)肅的說：“我兄長并不是我所害，而是被陳瑀所害。他謀害了我兄長后為了平衡各個部族將交趾十座城池都送給了當(dāng)時在交趾的頭人……”

“好大的狗膽！”莫哈多頓時暴跳如雷，大罵道：“我就看那個陳瑀不像是好東西，竟然敢行刺刺史！待我將他尋來，定剝皮抽筋碎尸萬段！”

“多謝頭人關(guān)心，不過我的意思是諸位頭人很多，但城池有限。想要都可以去取，只是一族只能有一座?！笔恳嫉脑掚m然平和，眼神中的警告卻讓莫哈多心驚。漢人治理這里一向是打一棒子給個棗，而且肯定也有掄棒子的實力。

“太守的意思是讓我……”莫哈多沉思片刻，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士壹卻搖搖頭道：“我只讓諸位頭人去取我答應(yīng)的報酬。當(dāng)然，既然拿到了報酬，就要為我做事。我需要交趾安定，同時你們可以選一座城池改名越城?！?

噗通！

莫哈多直接給跪了，他匍匐在地悶聲說道：“多謝太守……不，多謝刺史賞賜，我等當(dāng)為刺史肝腦涂地。”

改名這個誘惑可比一座城大太多了，拿下一座城他最多就是一個縣令，還是在大漢的統(tǒng)御之下?？扇羰悄芙o一座城池改名為越城，他就有機會一統(tǒng)越人，成為一個國王。

或許他成不了國王，但只要兢兢業(yè)業(yè)為漢人辦事，早晚有一天他的子孫后代會過上國王的生活，獲得國王的版圖，被朝廷冊封國王的名號。

賺！沒有什么比這更賺的了！

莫哈多心里已經(jīng)樂翻了，要不是士壹在場，他立刻就會聯(lián)系其他頭人對士徽發(fā)動突襲。

士壹沒有再多說什么，和土人打交道最好的方法就是恩威并施。先將看得見的利益直接甩到他們臉上，再談需要付出的代價。這一點他屢試不爽，土人見到讓他們心動的利益后幾乎是不會放棄的，所以想要達(dá)成目標(biāo)非常容易。

至于日后土人會如何在士壹看來根本不重要，交州都不知道有沒有日后，誰還會去管土人日后怎么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