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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一點兒陷入絕境的無力和絕望。

甚至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里帶著隱隱的顫抖。

不是因為恐懼或者別的什么東西，而是……狂熱。

戰(zhàn)意狂熱！

這天地之間，人有千萬種，有人面對危險困境時候，瑟瑟發(fā)抖，逃避躲藏，降腦袋埋到沙子里面去。

但也有人，明明面對可怕的壓力，卻越戰(zhàn)越勇，勇往直前！

于是，斡旋天地，執(zhí)掌造化！

他再一揮手，那九百九十九尊菩薩金身，又憑空出現(xiàn)。

逃出這詭異的暗沉天地，逃離這詭異的家伙！

于是，下意識的，神鷹王下意識認為，對方不過是垂死掙扎。

再也動彈不得一分一毫。

他爆發(fā)出恐怖的怒吼，試圖反抗，試圖掙扎。

那一雙眼里，充滿了絕望，恐懼，不甘，憤怒和怨恨，發(fā)出最惡毒的詛咒。

沒有任何一點兒征兆。

然后，再度出手！

一千尊菩薩金身，雙手合十，凝聚無窮佛光，高舉而起！

與此同時，那場域黃金大千佛鄉(xiāng)，也在那一刻分崩離析，煙消云散。

——突破至半步通天境界以后，余琛已能將斡旋造化的范圍，擴展到百丈范圍。

只剩下一枚緩緩旋轉(zhuǎn)的黃金舍利，也輕輕崩碎，化作點點金光，灑落天地，一絲不存。

荒唐到足以顛覆如今整個天地所遵循的修行體系和規(guī)則！

就好似時間都停下了那樣。

但……徒勞無功。

緊接著，他便感受到，那股同他爭奪極樂凈土控制權(quán)的“意志”。

而是……看到了過去未來，歲月長河。

金身，血肉，佛力……一切的一切，都完完全全凝固了。

梅開二度。

神鷹王猛然抬頭起來，就看見余琛，不知何時，已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居高臨下，俯瞰著他。

但后者仍抬手指天，臉色不變，那眼眸之中，盡管看向前方，但好似完全看不到那茫茫佛手。

于是，神鷹之王，神鷹菩薩，摩柯古佛座下大護法之一，活了千千萬萬年的古老存在，于這一刻……生機潰盡，徹底隕落！

下一刻，神鷹王的一千尊分身其中的九百九十九尊，灰飛煙滅。

余琛的眼前，那混沌開辟，萬物創(chuàng)生之景，閃爍眼前。

“天，地，風(fēng)，雨，炁，空間，時間……你所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

便愕然發(fā)現(xiàn)，再也無法更退一步了。

就好似渾身上下，被凍結(jié)了那樣。

而是變成了某種……恐怖的意志。

那大千佛手，便如同他的手腳一般，掌控隨意。

更像是……理所當然。

神鷹王看得出來，眼前的這個家伙，就是這種人！

但他無法理解的是……憑什么？

明明已經(jīng)是無法翻轉(zhuǎn)的絕境！

神鷹王難以形容那種感覺。

那一刻，那暗沉沉的光芒之下，一切……凍結(jié)。

遠處那金身右手和極樂凈土的正體，便落在他的手里。

他無法理解的“意志”。

“你不信嗎？”

那一刻，神鷹王的臉色，陰沉難看到無以復(fù)加。

憑什么他還認為他能夠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難不成，真如他所言，他也有“場域”嗎？

神鷹王的心頭，突然變得無比害怕。

那一枚枚排山倒海而去的恐怖佛手印，也無比突兀地，靜止了。

“回來了。”

可他的腳步，剛剛一動。

所以，他動了。

從那袈裟開始，化作虛弱。

“但如今，我之于你，如你之于地上凡人，所以倘若被我抹殺，也應(yīng)當沒有怨言吧？

——上路了，神鷹王。”

那平靜的聲音，再度響起來，

就像是……從未存在過一樣。

“啊，你所言不差，弱肉強食，天地至理?！?

便見那恐怖佛印，鎮(zhèn)壓而下！

桃紅色的美麗花瓣，落在只剩下一尊金身的神鷹王身上，讓他渾身冰冷又僵硬。

出乎意料的，那身影并未反駁，反而承認了。

“看來，你未曾發(fā)現(xiàn)?！?

他看向那崩潰的大千佛鄉(xiāng)的方向。

但那雙眼中，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又是那種一瞬間，毫無道理地憑空消失！

——那還是“眼睛”嗎？

“冒充摩柯也好，收割香火也罷，你不是一直如此戲弄凡人嗎？為何只是被我戲弄，便如此無法自控？”

“吾詛咒伱！你將墜入十八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黃金佛鄉(xiāng)·大千佛手?！?

而現(xiàn)在，那種意志，醒了過來。

那一刻，神鷹王猛然一怔！

他看到了那雙眼睛。

平靜而冷漠，好似天聲一般的聲音，在神鷹王耳邊響起。

神鷹王的菩薩金身，開始分解。

再度消失了。

與此同時，是憤怒。

——明明是那般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但神鷹王心頭卻并不感覺到侮辱。

恐懼好似密密麻麻的黑色海潮，爬滿了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