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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哈哈一笑：“王輔臣，你信否？朕把你帶去武定門，李自成看見你受縛。你義父王進(jìn)朝，必定立馬被擒。”

“人頭落地，也未可知！”

“如若不信，朕就跟你打賭。王進(jìn)朝不被擒，朕立馬放你回去。”

“這......”王輔臣呢喃著、猶豫著，竟不敢打賭。

其實(shí)是這個結(jié)局，王輔臣閉著眼睛，都能想到。

王進(jìn)朝心里，也明鏡似的。

出城前，還曾偷偷叮囑他。關(guān)鍵時刻，保住小命，不要管他。

想到這，王輔臣一時大急，大恐！

立馬跪地磕頭：“求陛下開恩，放我義父一條生路，小的愿以死贖罪?！?

崇禎嘆息一聲：“王輔臣吶王輔臣。朕恨你，心竅怎么不開呢？”

“你可知道，李自成為什么要將大順老營傷兵和投降明軍傷兵分開管理，區(qū)別對待？”

王輔臣一愣，又辯解道：“這個，是為了減少矛盾、摩擦吧？我聽說，那些傷兵，都送回太原恩養(yǎng)，遠(yuǎn)離戰(zhàn)場?！?

崇禎冷冷一笑：“呵呵......他要有這份心，那就好了?！?

“朕實(shí)情告訴你，送往太原的1500投降明軍傷兵。被李自成派人，半路全部斬殺了。”

“啊......你騙人......”王輔臣眨著不敢相信的眼睛。

殺降不祥！

更何況，殺為自己負(fù)傷的兄弟？

崇禎冷冷一笑：“方正化，帶周小武?！?

“內(nèi)臣遵旨?！?

“周小武？”王輔臣一愣。

王輔臣先前是哨總，周小武也是哨總，他們都在姜鑲手下效力，可是喝過大碗酒、吃過大塊肉的兄弟。

很快，右手纏著麻布的周小武，被帶了上來。

眼神中，空洞、哀傷、憤怒......完全不像個人形。

“輔臣哥，我是小武啊?！?

周小武看見王輔臣，猶如看見親人，飛撲過來。心中委屈哀傷，頓時噴涌而出。

“啊......小武，你不是回太原了嗎？怎么在這？大興呢？”

“嗚嗚嗚......輔臣哥，大興哥死了?！?

王輔臣雙手死死抓住周小武的肩膀，大聲急道：“說.....到底怎么回事？”

“嗚嗚嗚......張?zhí)炝?、柯天相、張黑臉那三個狗日的，在半路裝作山賊，把咱們兄弟，全殺了?！?

“嗚嗚嗚......大興哥為了救我，回身阻擋，被張黑臉一刀砍作兩截?！?

“嗚嗚嗚……所有兄弟，就逃出來我一個。”

“嗚嗚嗚......要不是明軍哨騎劉大春兄弟救我。兄弟也逃不出來，那就沒人知道，李自成的歹毒了?！?

......

王輔臣啞然。

他誰都可以不信，周小武不可不信。

他的哀傷、哭泣、撕心裂肺，絕對不是裝的。

王輔臣突然轉(zhuǎn)身，面向崇禎，下跪：“陛下，末將愿降?！?

“哈哈......”崇禎大喜，一把扶起王輔臣：“可喜可賀，朕又得一員虎將?！?

楊二哥和李性忠，也大喜。

“李性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