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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迷霧漸散，黑手初現(xiàn)

青銅匣里躺著半塊焦黑的虎符，紫兒用銀針挑開夾層時，機關簧片突然彈出張泛黃的輿圖。

蘇瑤湊近細看，發(fā)現(xiàn)墨跡洇染處竟與玄空長老手中的殘圖嚴絲合縫。

&#34；苗疆的牽機鎖。&#34；紫兒指尖拂過輿圖邊緣的鋸齒痕，&#34；祖父說過這種機關術要取鮫人油淬火......&#34；話音未落，窗外傳來瓦片碎裂聲，清風的長劍已刺破窗紙。

黑影掠過時，林羽腕間的彼岸花紋路突然灼痛。

玄空長老用竹杖撥開匣底暗格，抖出幾粒腥紅的朱砂：&#34；龍霸天養(yǎng)的死士，慣用血蠱標記獵物。&#34；

次日破曉，他們扮作商隊混進臨江城。

林羽在綢緞莊二樓瞥見街角賣糖人的老漢，那人拇指關節(jié)粗大得異于常人——分明是使判官筆練出的繭子。

紫兒正要把新制的機關蜂放出去，蘇瑤突然按住她手腕：&#34；等等，看那個胭脂鋪。&#34；

三個戴斗笠的漢子正在試口脂，其中一人撩起簾子時，后頸隱約露出血色蜘蛛紋。

清風灌了口酒，酒液順著下巴滴在劍鞘上：&#34；好家伙，連七殺堂的探子都出動了。&#34；

暮色四合時，玄空長老帶回來個油紙包。

展開是半幅《洛神賦圖》，斷口處黏著細如發(fā)絲的銀線。&#34；三十年前聽雨樓主擅畫，龍霸天偏巧在那場大火前收購過百張澄心堂紙。&#34；老人用松煙墨在畫上暈染，藏寶閣的飛檐漸漸在墨色中顯形。

蘇瑤執(zhí)意要去城南茶樓探聽消息。

她換上鵝黃襦裙，發(fā)間別著紫兒做的蝴蝶銀簪，機關翅膀里藏著七根淬毒銀針。

跑堂添第三遍茶時，她故意打翻茶盞，水漬在桌面洇出個模糊的&#34；龍&#34；字。

&#34；姑娘問龍老爺？&#34；掌柜擦桌的手頓了頓，&#34；聽說他上月在醉仙樓擺了百雞宴......&#34；話未說完，二樓雅間突然摔下個酒壇。

蘇瑤翻身躍過欄桿時，三個黑衣人已封住樓梯，袖中軟劍抖得筆直。

林羽趕來時，正看見蘇瑤踩著屋檐的鎮(zhèn)獸騰挪，鵝黃裙裾掃過青瓦上的苔痕。

她反手射出銀簪，蝴蝶翅膀展開的瞬間，為首的黑衣人突然捂住喉嚨跪倒。

但左側襲來的刀鋒已劃破她衣袖，血珠濺在黛瓦上像一串瑪瑙。

&#34；他們用子午釘。&#34；紫兒挑開黑衣人衣領，露出鎖骨處的烏青針眼，&#34；每隔六個時辰必須服解藥，難怪死都不肯開口。&#34；

深夜，林羽在客棧后院練劍。

星紋劍劈開月光時，腕間紋路忽然游出條紅絲，順著劍脊纏上七宿星紋。

他想起影煞消散前那個詭異的笑，劍氣不由滯了半分，墻頭野貓驚叫著竄進黑暗。

&#34；給。&#34；蘇瑤不知何時倚在廊柱旁，拋來個小瓷瓶，&#34；紫兒調(diào)的玉露膏，說能緩解蠱毒發(fā)作時的灼痛。&#34；她包扎過的胳膊垂在身側，紗布滲出淡紅。

林羽旋開瓶塞的手頓了頓：&#34；今日若我再快半刻......&#34；

&#34；那怎么顯得出我的流云步？&#34；蘇瑤笑著截斷話頭，月光漏過她睫毛在頰上投下蝶影，&#34；再說玄空長老不是算出，我的命格里帶著三合貴人？&#34；

廂房里傳來機關齒輪轉(zhuǎn)動的輕響，紫兒正在拆解那塊血玉佩。

清風醉醺醺地趴在石桌上，劍穗沾了酒漬越發(fā)紅得刺目。

玄空長老對著星象圖在輿圖上勾畫，朱砂筆突然在城西碼頭打了個旋。

林羽摩挲著劍柄上的纏繩。

瓦當?shù)温涞囊孤对以谇啻u上，一聲，又一聲，像更漏催著命數(shù)。

蘇瑤袖中的血腥氣混著玉露膏的苦香，讓他想起寒潭底那些銹蝕的劍傀——當年持劍的人，是否也這般看著同伴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