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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沒有回答，徑直走到窗前，身體微微前傾，指尖觸碰著冰冷的玻璃。

“你知道他最近做了什么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我在看這份報告?！焙无钡哪抗庠俅位氐郊埫?。

女人沉默了幾秒，然后轉(zhuǎn)身看向她，身體的重心落在一條腿上。

“這不是普通的金融操作，這是戰(zhàn)爭?！?

“我知道。”何薇合上報告，將它平放在膝頭，“所以我才會參與。”

女人的手指輕輕劃過窗框，動作輕柔，像是撫摸著遙遠的記憶。

“你還記得以前的事嗎？”她問。

“記得。”何薇答得干脆，聲音沒有波動。

“那你現(xiàn)在，還恨我嗎？”女人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試探的意味。

何薇終于放下手中的報告，將雙手交疊在膝上，直視女人的眼睛。

“我沒有資格去恨任何人?！彼穆曇羝椒€(wěn)，像一潭不起波瀾的深水，“因為我自己，也成了棋盤上的一部分?！?

女人的唇角向下牽動了一點，隨即又恢復(fù)平靜。

“那你有沒有想過，抽身而出？”

“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何薇的肩頭微微放松，“而且，我不想再逃避了?！?

女人輕輕嘆了口氣，隨即轉(zhuǎn)身走向門口，腳步緩慢。

“那祝你好運?！彼f道，手已經(jīng)搭在了門把手上。

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屋內(nèi)只剩何薇一人。她重新翻開報告，繼續(xù)翻譯。指尖在鍵盤上飛舞，每一個字符都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精準(zhǔn)。她知道，她現(xiàn)在沒有時間去思考過去，只有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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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后，李鎖柱的辦公室。**

“情況比我預(yù)想的更糟?！敝砟弥环菸募M來，將文件放在李鎖柱的桌面上，指尖輕點了點，“他們已經(jīng)在幾個關(guān)鍵節(jié)點植入了反制代碼?！?

李鎖柱聽完，站起身走到窗邊，雙臂抱在胸前。他呼吸均勻，面部沒有變化。

“查到了是誰主導(dǎo)的嗎？”

“是顧先生的新技術(shù)顧問?！敝淼穆曇衾飵е唤z凝重，“這個人曾在華爾街工作過，后來轉(zhuǎn)入暗網(wǎng)經(jīng)濟領(lǐng)域，擅長利用區(qū)塊鏈構(gòu)建隱秘資金池?！?

李鎖柱沉默片刻，食指輕叩手臂，隨后開口。

“聯(lián)系一下林曼?！?

助理的身體微微一頓。

“你是說……那個前財務(wù)總監(jiān)？”

“她還在公司的時候，就知道很多核心數(shù)據(jù)的流向。”李鎖柱的聲音沒有溫度，“而且，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我們和顧先生之間的賬目往來?！?

助理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就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辦公室里回蕩。

幾分鐘后，電話接通了。

“李總?！绷致穆曇粢琅f冷靜，像一汪深潭，聽不出情緒，“好久不見了?！?

“你現(xiàn)在在哪？”李鎖柱問，聲音平穩(wěn)。

“新加坡?！?

“我要你回來?！?

“為什么？”林曼的語調(diào)沒有波動。

“因為顧先生，已經(jīng)掌握了我們的部分網(wǎng)絡(luò)結(jié)構(gòu)。”李鎖柱說，“我需要你幫我找出漏洞。”

林曼沉默了幾秒，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呼吸聲。

“你想讓我，幫你背叛他？”

“我不是要你背叛他?！崩铈i柱說，身體的重心落在左腿，“我是要你幫他認清現(xiàn)實——他的體系，根本撐不過三個月?！?

林曼輕笑了一聲，那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

“你太自信了?！?

“不是自信?！崩铈i柱的身體微微前傾，靠近聽筒，“是我比誰都清楚，他的弱點在哪里。”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良久之后才傳來一句，聲音變得有些模糊：

“我考慮一下。”

通話結(jié)束。李鎖柱將手機緩緩放下，指尖摩挲著冰涼的屏幕。他知道，林曼的猶豫，是她內(nèi)心深處那點殘存的驕傲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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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何薇接到了來自蔡洪開的郵件，約她在一家咖啡館見面。郵件的標(biāo)題簡潔，沒有多余的寒暄。

她沒有告訴李鎖柱，獨自前往。她穿上了一件簡單的外套，將頭發(fā)束起，走出了康復(fù)中心的大門。冬日的空氣，冰冷而凜冽。

咖啡館里，蔡洪開已經(jīng)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面前的咖啡冒著熱氣，他的指尖在杯壁上緩慢地摩挲。見到何薇，他身體略微僵硬，隨即又放松下來。

“你真的打算一直幫他？”蔡洪開的聲音很輕，仿佛怕驚擾了什么。

“我沒打算幫誰?！焙无痹诓毯殚_對面坐下，沒有點單，“我只是想搞清楚真相。”

蔡洪開低頭攪動咖啡，勺子在杯壁上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你知道林曼要回來了嗎？”

“聽說了。”

“她會成為你的障礙?！辈毯殚_抬起頭，目光落在何薇的臉上，“她比你更了解這家公司，也更了解李鎖柱?！?

“我不怕她?！焙无钡纳眢w沒有一絲晃動。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為什么會答應(yīng)回來？”蔡洪開的身體微微前傾。

何薇停頓了一下，眉心微蹙。她的思維開始運轉(zhuǎn)，將所有關(guān)于林曼的信息調(diào)取出來。

“因為她相信李鎖柱能贏。”

“不是。”蔡洪開搖頭，動作很慢，“她回來，是為了確保顧先生不會輸。”

何薇的心猛地一沉，一種刺痛感從眉心迅速蔓延開來。她突然意識到，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林曼，這個名字，在她腦海中原本只是一個模糊的標(biāo)簽，此刻卻變得清晰而具威脅性。

“她知道什么？”何薇的聲音壓低。

“她掌握了一條資金鏈，是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蔡洪開的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如果她愿意交給顧先生，李鎖柱會立刻陷入被動。”

何薇盯著桌上的杯子，指尖緩緩收緊，直到指關(guān)節(jié)泛白。杯壁上的水珠似乎在她的指尖凝固。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彼钗豢跉?，平穩(wěn)呼吸。

蔡洪開點點頭，起身離開。他的背影在咖啡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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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鎖柱得知消息時，正準(zhǔn)備召開一次內(nèi)部會議。**

他站在會議室的入口處，手指輕敲著門框。走廊里，助理快步走了過來，身體有些僵硬。

“林曼那邊怎么說？”他問。

“她說要考慮。”助理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李鎖柱的耳膜捕捉到一絲顫抖。

“那我們要趕在她決定之前動手?！崩铈i柱的指尖在門框上停住，隨后向下滑動，“啟動‘回廊’計劃?！?

助理臉色微變，身體輕微地晃動了一下。

“這風(fēng)險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