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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暖黃的光灑在桌上

天色暗下來，屋里燈亮著，暖黃的光灑在桌上。

李鎖柱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手機，卻沒看。尤姬珂在廚房忙，鍋鏟聲斷續(xù)響起。

他放下手機，走過去靠在門框上。

“今晚有行動，”他說，聲音低。

她回頭，手握菜刀，刀上有蔥花?！坝秩?？”

“嗯，抓個人?！彼闷鹜炼梗孔镜叵髌?，皮厚得掉了一地。

“別切著手?！彼舆^土豆，三兩下削完。

“你刀工還是那么好。”他看著她。

“可不?！彼Γ澳阋郧袄险f我能開飯館?！?

“那會兒窮，你總能做好吃的?！彼残Α?

“窮啥，日子簡單。”她切土豆丟進鍋，水花濺到手背。

“現(xiàn)在呢？”他問。

“現(xiàn)在你瞎折騰，我等你?！彼姿谎?。

“等我？”他抬頭。

“不等你等誰？”她擦擦手。

鍋里水開了，咕嘟響。他沒說話。飯做好，土豆燉肉熱氣騰騰，還有一盤青菜。他夾肉吃，味道濃。

“好吃。”他看她。

“知道你愛吃。”她給他夾土豆，“晚上小心?！?

“查個人而已?！彼Α?

“也得小心。”她低頭吃飯，手攥筷子。

飯后，他收拾碗，她看電視。他洗完坐下，“我得走了?！?

“早回?！彼ь^。

“放心，我命硬?！彼鲩T。

行動順利，姓王的被抓。他看著陳碧詩審問，手攥拳。

“零件呢？”陳碧詩問。

“運走了?！毙胀醯牡皖^。

“哪兒？”她追問。

“不知道?！彼?。

“帶走。”陳碧詩揮手。

他回總部交差，陳碧詩拍他肩，“干得好，歇著吧?！?

回家，燈還亮著。尤姬珂睡在沙發(fā)上，電視聲音小。他拍她肩，“睡床上去。”

她睜眼，“回來了？”

“嗯?！彼鏊?。

“沒事吧？”她摸他臉。

“沒事。”他笑。

“洗洗睡?！彼鹕?。

他沖澡，上床。她挨著他，手搭他胸口。

“冷不冷？”她問。

“不冷，有你暖和?！彼麚?。

“嘴甜?！彼?。

他手臂收緊，窗外風吹樹響。他閉眼，睡得沉。

夜色濃得像潑灑的墨。

街燈昏黃的光暈在濕冷的空氣中暈開，像是被揉皺的畫紙。

李鎖柱推開家門，靴底在門墊上蹭出低沉的摩擦聲。

他脫下黑色風衣，肩膀微微塌陷，像是卸下了一天的重擔。

風衣上沾著幾點泥漬，袖口有些磨損，針腳處露出細密的線頭。

他掛好衣服，動作緩慢，像是在拖延著什么，轉身看向客廳。

屋里靜得只剩電視低語，屏幕上跳動的廣告光芒映在墻上，忽明忽暗。

沙發(fā)上，尤姬珂蜷著身子睡著了，薄毯從肩頭滑落一半，露出她穿著一件寬松的灰色毛衣，毛衣下擺皺巴巴地堆在腰間。

她側著臉，頭枕在手臂上，黑發(fā)散亂，像潑墨般鋪在米色的靠枕上，幾縷碎發(fā)貼著臉頰，被汗水黏住，泛著微光。

她的眉心微微皺著，像是在夢里也放不下一絲擔憂，嘴唇微張，呼吸輕淺，帶著一絲倦意。

李鎖柱站在原地，凝視著她，眼神柔軟得像化開的春水。

他邁開步子，腳下的木地板發(fā)出輕微的吱吱聲，他刻意放輕動作，生怕驚醒她。

走到沙發(fā)邊，他蹲下身，膝蓋微微彎曲，褲腿繃緊，露出靴子邊緣的磨痕。

他的手懸在她肩頭片刻，指尖停在半空，最終輕輕落下，拍了拍她的肩膀。

“姬珂，睡床上去?！彼穆曇舻统?，帶著沙啞，像被夜風吹糙的嗓子，卻又裹著一層溫柔。

尤姬珂動了動，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她的眼神迷蒙，像蒙了一層薄霧，帶著剛從睡夢中抽離的茫然。

她撐起身子，手肘壓在沙發(fā)上，指節(jié)泛白，毯子徹底滑到腰間?！盎貋砹耍俊彼嗔巳嘌劬?，手背擦過眼角，聲音里還殘留著睡意，軟綿綿的，像。